方言等得有些不耐,冷笑着正欲令老严上去将他带到马车上,忽听有人远远大哭道:“方侯且慢!”
声音有些熟悉,方言疑惑地朝卢弘济身后看去,却见卢冠拖着腿颤颤巍巍地从府内挪了出来,在卢弘济身后忽地拜倒,泣声道:“父亲,靖宇他,他自戕了!”
“噗!”
卢弘济仰天吐出一口鲜血,缓缓瘫倒在地,脸色灰白,双目无神,仿佛老了十数岁,犹如风烛残年。
卢冠俯身哭泣着,不经意地抬起头来,目光恰好与方言撞上,对视数息后,重又低头哭泣,似是悲哀难抑。
轰地一声,一道惊雷在方言脑海里炸裂开来,自昨夜便开始苦苦思索的谜团瞬间迎刃而解。
掳掠奸**人,本就是死罪,此乃机密中的机密,卢靖宇自然不会让外人知晓,也不会留下任何线索。惧怕其淫威的万年县上下自然是会守口如瓶,否则便是神魂俱灭的下场。那么,张慎微又是如何知晓卢靖宇私设**一事?
“是了,柴保!”
方言心底掀起惊涛骇浪,暗自咬牙不已,这座城,果然是水深的很!
“看来当初杀赵五运陷害我一事,卢冠也是有参与的,世家大族出身的人,哪有自己管家被人利用而自己却毫不知情的道理?张慎微那狗东西利用柴保陷害我,实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目的在于铲除李氏,我只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可卢冠却是真真切切地想借此事置我于死地的,老子还以为他真是毫不知情,也不枉费老子当初砸了他的腿!只是,这老倌儿为何要将卢靖宇私设**的消息通过张慎微告诉我呢?娘的……”
一时间,思绪万千,纷纷扰扰,方言有些怔忡了。
“侯爷,侯爷……”
赵柱子无语地看着自家侯爷在如此紧要的关头神游天外,忙悄声叫唤了两声。
方言如梦初醒,面色复杂地指着卢冠喝道:“卢靖宇为何要自戕!”
卢弘济无力地拍打着地面,似是在提醒些甚么。
卢冠却把头埋得更低了,哽咽道:“父亲,卢氏千年门风,断然不能葬送在卢靖宇一人手里!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靖宇他虽然做错了事,但却以性命赎罪,也算是全了我卢氏声名。”
此言一出,不亚于惊涛骇浪。
“天呐,卢氏竟然亲口承认了!”
“那么,卢氏嫡长孙私设**掳掠奸**人一事已成铁案,再无人可以狡辩了!”
“卢氏怎会出了……快看,卢老太爷又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