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山石后,王阳与嬴修远蛰伏在此,看着那边营帐巡逻的匈奴士兵,两人在这已有段时间,看着面前兴致勃勃根本不打算离去的七公子,他泛起阵疑惑。
既没有偷袭也没有带兵马来。
七公子究竟想要干嘛?
这句心里话脱口而出时,换来的只有嬴修远的一记白眼。
“当然是拿下它。”
看着眼前悬挂着不同颜色布匹的山,他眼里满是期待,史册上将领最高的荣誉,便是封狼居胥,若是将它打下,那该何等风光,想到被关在咸阳出不来的霍去病,心中莫名有些愧意。
还不知他是否已拆开锦囊。
若拆开的话,时间约莫与增援的大军相差无几。
旁边一声惊呼打断嬴修远思绪,王阳诧异的看着面前人忍不住发出两道质问。
“七公子,你确定可行?凭我们这不足千人能拿下狼居胥山?”
倘若方才全军渡河,此时攻打营帐,虽易守难攻,损兵折将会较为严重,但也能拿下。
偏偏此时他们只带来锦衣卫。
若知道王阳心中所想,嬴修远定然会反驳一句,他当然也想将黑龙位带来,但调遣他们实在太过艰难,且不说其隶属于咸阳宫里那位未必会听他调度,光是每日点卯就要他老命。
云中郡此行,定然夭折在半路。
却见对面七公子沉默了许久,将手放在下颚处,半晌才来了句。
“不能。”
原以为会有何等精妙计策,谁知却只等来两字。
王阳极力压制住抽搐的嘴角,但眼底的无奈怎么也藏不住。
“那您为何?”
以身涉险,深入腹地,却无把握。
疯。
他心中唯有这字能概括七公子此举。
谁知那位闻言不以为然,笑着往后面撇了一眼说道。
“因为帮兵来了。”
只见远方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为首之人身着玄甲丰神俊朗,赫然是蒙恬,而匈奴人自然也察觉到这动静,惊怒不已。
秦人胆敢闯到狼居胥山来!
此番无疑触碰到匈奴人底线,几近侵巢而出,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匈奴人在上一战元气大伤,但是兵马仍旧可观,嬴修远拉着王阳另辟蹊径,走小路绕道看着兵马从侧边过。
王阳:……
还是您会玩。
“那接下来呢?”
他扶额看着眼前人,平白生出几分期待,并非对接下来的计划,而是觉得不会有更离谱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总不会……
“自然是等人。”
嬴修远看着他,以理直气壮的语气。
眼见那些匈奴士兵袭向蒙恬带来的大军,没有出手也就罢了,大可以另辟蹊径从别的地方援助,谁知竟然直接说等着。
王阳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堵在喉头,用谴责的目光看向眼前人。
如今已有援兵,大可以直接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