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忧心忡忡的提丹已经做好恶战的准备,但当看见眼前秦军噗嗤一声发出大笑,他能看见末端有不少身着盔甲手持利剑,却瑟瑟发抖的士兵,绝非久经沙场,如果不是新兵那便是百姓充数。
他将目光放在城墙上,那里的士兵寥寥无几。
看来这回,是将云中郡的兵力掏空,全力一战。
骨哈巴久经沙场,这点连提丹都清楚,他又怎会不知,但总觉得不对劲,看着为首那唇红齿白的公子,心底越发觉得怪异。
谁知旁边忽然传来声暴喝。
“匈奴的勇士们!战!战马踏破他们的城门!”
是提丹。
僵持许久他早已不耐烦,见秦军露出颓势,就像见了血肉的饿狼,迫不及待要将战果带去给父亲看看。
匈奴大军犹如脱缰的野兽,随着一声令下冲向秦军,人数优势初显已有鲸吞之势,而嬴修远就像把锋利的长矛,手起刀落挥舞着,鲜血落在瓷白的脸上,加之那上扬的唇角。
可怕。
杀的匈奴士兵后退本想从别处小手,谁知那位将手翻转,竟侧身向旁边冲去,未等他们反应,那排人胸口便多出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被秦军补刀哪能有活路。.CoM
如鱼得水。
嬴修远自由穿梭在军中,提丹面色阴翳,将手中弯刀攥紧。
此子定不可留!
他在心底发出声低喝,策马悄悄靠近准备从后边袭击,谁曾想此人脑后仿佛长眼般,一下便定在这边,察觉到他的意图,也不阻止好整以暇等待着,时不时扬手处理碍事的士兵。
那眼神,就像在看猴戏。
“我当人人都和冒顿似的,原来还不如他。”
嬴修远见其犹豫不决,却又面上羞恼发出声轻嗤。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提丹听到这话当即失去理智,自冒顿崭露头角军中甚少有人服他,匈奴以力论高低,他力不如人只能让路,虽得父王喜爱,但若论威望远不如后者,好不容易那家伙死在这战场上,偏偏将他斩杀之人却开口说。
不如他。
三个字足以令被压迫许久的提丹失去理智,竟连自己人都没放过,上去与嬴修远一决雌雄。
短兵相接。
嬴修远放弃不称手的长刀改用剑,对面那人见状眉心紧锁,刚才这位握刀的手法并不像初学,究竟剑法刀法谁更胜一筹?战场诡谲容不得他走神,若非骨哈巴提醒,险些就被刀锋削掉半个鼻子。
却见下手之人面色坦荡,没有点到为止的打算。
嬴修远索性将长刀插在地上,握紧剑柄对还在虎视眈眈的匈奴人说。
“此路黄泉通九幽,神来杀神佛来杀佛。”
好重的煞气!
骨哈巴惊愕地看向此人,哪里是秦人金尊玉贵养大的公子,分明是放虎归山被血养大的崽子,偏偏提丹浑然未觉甚至想要再去邀战,若非战场不能中途退场,他早已逃之夭夭。
而几次三番下来,嬴修远也被惹恼。
“要打就打,别干蠢事。”
匈奴人何时这般墨迹?
他将长刀掷出,对准提丹胯下的战马,随着一声嘶嚎,还沉浸在如何打败敌将的某人终于回神,及时弃马,听到对面讥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作势准备再上。
……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