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兴高采烈的秦军本想火上浇油,顺势将他们逼退,可谁知天忽然阴沉下来,却见上面飘来雷云,隐约传来轰隆声,嬴修远见之面色大变,心中暗道。
该死的老天!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反之匈奴人见状欣喜不已,在那边直呼天神庇佑。
此消彼长,惹的士气逐渐低迷,他们不再像方才那般铆足了劲拉弓射箭,而是略带松散,嘴里议论着。
“天不遂人愿!难道老天爷不愿意让我大秦获胜,非要让这群蛮人进入大秦疆土!天道不公!”
“不成,若是让这群鞑子得手,焉能有百姓活路,今日我就是死在这里也绝不会让他们踏入城池半步,快拿箭来!”
“七公子此招不攻自破,该如何是好,眼见敌军士气高涨,大有要攻城门的架势,若再无应敌之策,只怕这十几米的高墙拦不住数万匈奴大军。”
……
人云亦云,每听到句陈平的心便凉了寸,但见统帅全军的那位还站在城墙上若有所思,虽然并未开口但也不曾惊慌,就像定海神针般,将本动荡的心湖镇压。
也许,七公子还有良方?
思及此处他下意识松了口气,本想上前两步询问,谁知有位男子捷足先登,定睛一瞧,王阳是也。
后者面色凝重看着来势汹汹,不要命般迎上火箭的匈奴人,头皮发麻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连忙开口。
“殿下,火油不够了。”
正好。
天边换来雷声,大雨倾盆将燎原的火熄灭。
嬴修远见之非但没有因此苦恼,反倒笑着曲指在他额上弹了下,说道。
“看来是没辙了。”
在紧要关头以轻描淡写地语气,讲这种话。
陈平嘴角抽搐不知该作何评价,也不敢议论,只得将视线放在手捂额头满脸茫然的王阳身上,只求这位能说些有用的问题。
好在他不负众望。
“难道要坐以待毙?”
王阳眉心深锁看不透这人想些什么,明明该焦头烂额,七公子却仿佛置身事外,又或者……
从未将匈奴人放在眼里。
没等他细思,坐在那不动的嬴修远起身,他活动筋骨将把玩许久的佛珠丢到陈平手中,随即将长剑拔出,他转身背对匈奴大军,对站在底下的士兵开口。
“匈奴来犯!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蛮人剑指山河,尔等可敢随我一战!”
没有多余的话,声若洪钟大吕传到没人耳中。
这道声音点醒了还在迷茫中的士兵,他们抬起头来看着嬴修远站在城墙上,有的老兵从这位的举止间,看出了当年秦王风采,竟手一抖险些没握住剑,他颤声高呼。
“风!大风!”
其余人随之。
萎靡的士气瞬间回涨,陈平捏着手里小紫檀做的佛珠,低头看了眼竟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七公子那通身血气,求这佛珠莫非也是想镇煞。
可他怎就觉得。
不太够?
略微思索片刻,终是没有继续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