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身边人突然站起身,看着外面诡谲多变的天感慨道。
“怕就怕在,设想坐实,无力回天。”
……
齐鲁桑海之地小圣贤庄。
刚刚入座还没来得及喝口热茶的张良被直接拉走,他看着身边面露急色的颜路不明所以。
连夜舟车劳顿让他的脸色看上去憔悴了不少,本就颠簸,被一路拖拽,踏入房内直接瘫软在地,就像条咸鱼般。
“子房,你可知咸阳之事?”
荀子走在伏念与颜路前面,看见张良的面色先是不忍,但还是将疑问抛出。
可对上的却是双透露着清澈的愚蠢的眼,万般无奈下他只能再度开口。
“你那日为何大张旗鼓,还带着两个童子招摇过市,生怕别人不知道儒家派人前往宪章府,现在七公子被你拖下水,打入大牢。”
这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在外游历归来的学子都议论。
若不是有伏念压着,早就乱套了。
闻言,张良惊坐起满脸错愕,但很快便释然,其速度之快令三人咂舌。
他摆了摆手,完全不在意。
“打入大牢?那位可没这么简单,你们只管看着吧。”
这么简单的套,想要算计那位还不够格。
见他这般笃定,荀子也不在这件事上多费唇舌,转而询问别的。
“在宪章府内可有收获。”
“并未探查出什么。”
一来一回,没有片刻犹豫,果断得不像话。
对于此事,荀子并未抱有太多希望,听闻只是略感遗憾随即摇头。
“也罢,有纸张已经难得,不敢再奢求别的。”
他迈步刚想离去,谁知却被下句话绊住。
“师叔且慢,等我将话说完,虽然没有探查到有用的,但那位公子主动给我看了名为印刷机的物什,他能代替抄录,只要利用纸张与它,那些抄的手发麻的诗歌文赋根本不费力。”
印刷机?不费吹灰之力?
“世间当真有如此神奇之物?”
颜路说出其余二位心中所想,未曾亲眼目睹三人都有些遗憾,用艳羡的目光看向跟前这位。
见他们如此好奇,张良索性从袖中拿出从宪章府带来的那叠纸分发给三人,嘴里还念叨着。
“你们别不信,这些尽管拿去对比,是否分毫不差。”
白纸黑字,上面字迹工整排列没有丝毫变化。
的确如描述的那般神奇。
荀子捧着这几张纸,素来不苟言笑的他难得这么开心,脸上的皱纹都深刻了几分。
“我们儒家,是捡到大便宜了。”
而在这些人中,数颜路最为淡定,他将糕点递给张良。
刚准备开口,但又不知说什么,索性先行离去。
他走到后院的荷花池边,忽然眼前窜过一条金色的游鱼,在鱼群中格外醒目,慢慢被压在下面,垂眸略微打量了些时候,紧锁的眉心渐渐舒展。“太顺了,不应该呀。”
比起张良笃定嬴修远运筹帷幄,他更觉得此番未必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