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圻这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刚才吃饭的时候,于谦菜也没少吃,酒也没少喝,哪里又惹到爹了?”
朱高煦气呼呼地说道:“酒没少喝,是因为他爱喝!”
“老子知道这些新科进士很多都是寒门出身,好心好意放低身份,给了他们一人十两黄金,可没想到……”
朱瞻圻觉得朱高煦这个举动虽然有拉拢人心的嫌疑,可对那些寒门进士来说毕竟是好事一桩。
听朱高煦这么说,也非常好奇。
“没想到怎么?”
朱高煦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你自己看!”
“这个于谦在门房当着一大群人的面将锦盒退了回来,还留下一首诗!”
“他当他自己是谁?是挂印封金的关老爷?”
朱瞻圻没有理会朱高煦的絮絮叨叨,将纸打开看了起来。
酒后半醉状态下的于谦,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道:
绢帕麻菇及线香,本资民用反为殃。
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
朱瞻圻看完之后自言自语道:“这个于谦,还真是喜欢写诗!”
朱高煦凑了过来指着上面的诗说道:“你看看他这话,就他一个人两袖清风,言下之意岂不是说老子在榨取民脂民膏?”???.biQuPai.coM
“真是气煞人也!”
朱瞻圻也觉得这次是于谦有点过了。
怎么说朱高煦也是一番好心,自己清高可以不收礼物,但是在诗中将别人编排一顿却是有些过分了。
“爹,那天在乾清宫您也看到了,这个于谦就是一个愣头青。”
“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
朱高煦又骂了几句,这才从朱瞻圻的房中离去。
次日,朱瞻圻依例进宫向朱棣请安。
当然除了请安之外,他还有另一个目的。
“孙儿给爷爷请安,爷爷万福!”
朱棣刚吃过早饭,心情不错,笑呵呵地说道:“万福是谈不上,只要你们这些儿孙不来惹朕生气,那就谢天谢地了!”
朱瞻圻嘿嘿一笑,随手拿起朱棣桌上的一块点心放入了嘴中。
甜,除了甜,还是甜!
这个年头的糕点烹饪技术,照着后世那可是差的太远了。
朱棣瞪了他一眼,笑骂道:“别一来就只顾吃,说正事,那些新科进士都见过了?”
朱瞻圻边嚼边说:“回爷爷,昨日他们到汉王府来拜谢恩师了。”
“你小子人不大,如今也成恩师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朱棣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股子调侃地神态。
“嘿嘿!”
“还不是爷爷抬举我做了主考。”
朱棣点点头:“知道是爷爷抬举你就好,你感觉这批进士如何?”
朱瞻圻一本正经地说道:“能在千万人中脱颖而出考中进士,才学定然说得过去。”
“更为关键的是孙儿看这些进士大部分年龄不大,为大明效力二三十年应该不成问题!”
朱棣听完若有所思:“不错,以往那些进士不少都是穷其一生,七老八十才能考中,没给大明干两天活,便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