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台州知府奏称,腊月二十九,数百倭奴自台州登陆,由当地匪寇带路,一锅端了台州的第十七晒盐场,掠走盐一百七十万斤,杀盐丁及府衙官差一百五十六人!”
大家从朱棣的话语中感受到了天子之怒的高压。
汉王朱高煦第一个反应过来:“爹,儿子请旨,率领大明宝船,渡海作战,端了倭奴的老巢!”
“匹夫之勇”,朱棣喝止住了朱高煦,“你虽弓马娴熟,但旱鸭子一只,可会水战?”
朱高煦一张脸涨得通红,但又无言反驳,硬生生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太子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朱高炽习惯性的抓了抓肚子,思索了一会儿,慢条斯理地说道:“倭寇犯边,虽是疥癣之疾,但若是不管不问,一来心里恶心,二来有损我大明国威,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朱棣心知太子所说有理,但他的暴脾气已经上来了。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都骑到朕的头上来拉屎了,还计议个屁!”
见朱棣已经暴走,朱高炽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躲不过一场骂,当即闭嘴,选择了沉默。
朱瞻圻此时也非常烦躁,心中早已开始骂娘。
这该死的倭奴还真会选日子,吃准了春节期间各地肯定会放松守备。
硬生生将老朱家的团圆年变成了朝堂议事!
但骂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爷爷,此事因我而起,孙儿自然责无旁贷。”
“孙儿觉得太子爷所说有理,目前还没到将倭国连根拔起的时候,但是眼下犯境的倭奴,却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去!”
朱棣抬起头死死盯住朱瞻圻不放,朱瞻圻则面色坦然与朱棣相对而视。
过了好久,朱棣才缓缓点点头。
“瞻圻说的有理,刘汉一朝的陈汤曾有言: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如今轮到咱大明的江山,决不能辱没先人!”
“孙儿也觉得淮王之言有理!”
听到朱瞻基赞同自己的提议,朱瞻圻非常诧异。
“孙儿愿统一万兵马,巡视海疆,半年之内,定当肃清倭奴!”
朱瞻圻更震惊了,朱瞻基居然主动请缨,巡海靖边!
朱棣对着朱瞻基点了点头,以示鼓励。
“嗯,太孙有这份血性,朕很欣慰!”
见朱棣要答应太孙所请,朱瞻圻赶忙开口:“爷爷,太孙虽然勇武过人,然而对付倭奴却不能用老办法。”
朱棣突然记起了前几天朱瞻圻所说的特战之法,刚要开口询问,便听见朱瞻基反言相讥。
“弟弟此言差矣,带兵打仗远非赈灾晒盐能比!”
“我曾几次随爷爷出征漠北,多蒙爷爷教诲,颇知用兵之道,大军兵锋所指,无坚不摧,弟弟所说的不能用老办法又是何意?”
“更何况弟弟从未带过兵,开口妄议军国大事,有点纸上谈兵的嫌疑!”
朱瞻圻听完他的长篇大论,心中不屑。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除去军费开支不谈,一万兵马常年游弋在沿海一带,倭寇但凡带着脑子都知道要躲着明军大部队。
可海疆不是一城一地,大军在江苏,倭寇可以去去浙江,大军在浙江,倭寇可以去福建。
总之倭寇的选择余地非常多,大规模的军团作战肯定会顾此失彼。
朱瞻圻不愿过多与太孙纠缠,非常淡定地说道:“爷爷,孙儿只需要一千人精兵,便能解决问题。”
朱瞻基脸上漏出了不屑的表情。
“一千?弟弟莫不是为了和我争功,拿大明将士的性命在开玩笑?
朱棣倒是没有太诧异,最近朱瞻圻带给他惊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瞻圻是不是准备用你之前所说的特战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