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惶恐,尽皆跪了下去,“臣不敢!”
“不敢?我看你们敢的很!”文帝停下脚步,怒视众臣,大声说道:“钱谨究竟与尔等有何深仇大恨,要让尔等如此不依不饶,非要将他置于死地不可!”
众臣噤若寒蝉,唯有王翥依旧刚硬,扬声说道:“倘若司法公正,臣等自然无话可说,只消蔡大人将审案记录公之于众,误会自然解除,可若是蔡大人执意不肯,难免让人心生误会,在办理审讯钱公公的案子上面,三法司恐怕有徇私枉法、弄虚作假之嫌!”
此事系一生清名,包庇奸宦,倘若坐实,往后在朝堂岂还能抬得起来,必被狠戳脊梁骨,被斥为奸宦一党,声名扫地,蔡垣也是爱惜名声之人,不由气得声音颤抖道:“你你……你胡说八道!”
王翥淡然道:“是不是胡说八道,只要蔡大人将审案记录公之于众,自然真相大白。”
看这架势,如果不将审案记录拿出来,必定会被满朝口诛笔伐,被归为奸宦一党,而且幸好早就有先见之明,在记录上做了手脚,蔡垣激动之下,便要取得文帝同意,将审案记录公之于众,自正“清白”。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文帝已是勃然大怒,“反啦!污蔑法司公正,还如此振振有词,你简直狂妄!”
王翥实是一名优秀言官,面对文帝的怒火,毫无惧色,针锋相对道:“微臣不过是想证实案情结论之真伪,若陛下觉得微臣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真当朕不敢罚你!”文帝怒极,大喝道:“来人呐!将这无君无父的狂徒,给朕拉下去杖责三十!”
御前侍卫随即将王翥按住。
王翥奋力甩开,整齐官袍,沉声道:“朝堂之上,怎敢行如此粗鲁之举,我自己会走。”说罢自往殿外而去,竟是纵声大笑。
陆沉见状不由暗暗点头,就冲这王翥给自己办事如此尽心竭力,堪称视死如归,便值得好生提携。
这家伙,为了讨好自己,真敢卖命啊!
王翥的大笑声让文帝更是震怒,指着殿门外怒喝道:“再加责二十杖!”
五十杖下去,便是身体硬朗之人,怕是也吃不消,何况王翥不过一介文弱书生,只怕得丢去半条命。
陆沉自衬不能再坐视不管,如此人才,若是给打死了,未免可惜。
“陛下,王御史也是心直口快,绝非刻意质疑法司公正,挑衅陛下威严,还请陛下宽恕。”
他站出来拱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