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趴在一家被占领的人家窗户后面,灵动的眼神,不断的观察着城门,还有这一条聚集着官绅豪族世家的大街。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片乌云悄悄的飘过来,遮蔽了天上的皎洁月亮,一道阴影,投射在这一片区,缓缓的就像一张黑色的幕布,被人拉着,慢慢的遮盖了楚雄,遮盖了这天地。让人没来由的恐惧和压抑。
而在同时,一队黑衣蒙面的敌人,排着四路纵队,迈着绝对属于最精锐将士的步伐,提着军队标准的砍刀,如同鬼魅一样,从东门的城门洞子里,如同从地狱出口涌出,上了长街。
躲在窗户后面的吴三桂仔细的观看,没有骑马的,而带队的那个人,从身形上看,也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再仔细的确定了再确定之后,吴三桂放心了。因为那里面没有他最怕见到的人,他也就可以放手大干了。
当这群黑衣的敌人走到了大街中间的时候,两面的一扇扇大门,就纷纷轰然打开,从里面传出来一阵狼嚎鬼叫,“清君侧,恢复祖宗,杀佞臣赃官,杀啊。”无数的家奴员工,在他们主子的带领下,冲上了长街,和这一群蒙面人会合,一时间将整个大街堵的严严实实,塞的是满满当当。
吴三桂嘿嘿冷笑:“大人说的对啊,别看你现在叫的欢,早晚给你拉清单。但大人评价我这个人年轻冲动,我可等不起早晚,我现在就给你拉清单。”
嘴里嘀咕着,就跑到了院子里,翻身上了战马提起樱枪,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钻天猴点燃,“嗖”的一声,带着清脆的哨音,钻天猴在天空中砰然炸响,一朵小小的靓丽的烟火,照亮了黑暗,绽放出了一道绚丽的色彩。
带头的黑衣人,刚刚还在为这么多人的响应而欢欣鼓舞,感觉到自己是得道多助,然而一声噪音,一座小小的烟火,照亮了黑暗如铁幕一样的天空,撕开了黑暗的一角,让他肃然而惊:“不好,有埋伏。”
随着她的一声惊叫,整个东区大街,两面黑暗的小巷里,突然间传出一阵又一阵巨大的炮声,无数的铁砂铅子如飞蝗一般,横扫了整个街面,立刻让密密麻麻街道上的贼人,如铁扫把扫过一样,扑倒一层。
还没等他们发出惨叫,第2批炮火迎面而来,接着是第三次。一次次紧密的炮火射击,向大街上毫无遮蔽的敌人泼洒着死亡。敌人被一层层的打倒,惨叫哀嚎冲天而起,应和的是两面豪门大宅里女人孩子的嚎哭。
遽然间受到突袭打击,慌乱的是那些家奴院工,那群黑衣人只是短暂的惊慌混乱,立刻就稳定了局面,随着带头人一声大吼:“进院子。”
那些黑衣人立刻分队冲进了街道两面的豪门之中,轰然间将大门关闭,根本不管这座宅子的主人可能还在外面拼死的敲打哀求。
炮火停息了,一队队锦衣卫在各个小巷里排着队,端着枪,缓慢的走了出来。而这时候,那片遮挡月亮的乌云也悄悄散去,再一次将皎洁的月光泼洒在这古老的楚雄,再一次将大地照耀的如同白昼。
大街已经被死者伤者铺满,从大街上汇集在了一起的血水,流向两面的排水沟,最终排进污秽的下水道,竟然汩汩有声。
但好在在月亮地里,什么都没有颜色,只有黑白,这道不那么让人感觉触目惊心。
骑着战马,提着花枪,缓慢而潇洒的踏上长街,吴三桂有种志得意满的豪迈,看着端着火枪,上了刺刀的兄弟从街道两面的胡同里走出,吴三桂冷冷的道:“给他们补刀,我不需要活口。”
全体的锦衣卫立刻卡上三棱枪刺,对着地上的敌人,不管死活就是一下。
三棱刺,是赵兴的得意之作,扎的顺畅,放血顺溜,拔出省力。随着一下下轻松的刺杀,原本汩汩流动进沟渠的血水更大了,已经开始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