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在。”
“抓了,不必审问,再加一条逼迫忠义将士哗变,直接砍了。”
这个钱粮道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就被义愤填膺,双眼血红的毛守仁,直接拽着脖领子,一刀下去,砍下了脑袋。
这么干净利索的动作,当时震惊了场中所有人,闪身躲开那喷溅的污血,赵兴上前打招呼:“有德,多日不见,脾气还是那么坏啊。”
孔有德愣了一下,转眼认出了赵兴,立刻上前大礼参见:“末将叩拜镇抚大人。”
赵兴赶紧拉起他:“得啦,首先,我已经不是镇抚,我高升了,现在是锦衣卫亲军指挥使。再说,当初我和毛帅一见如故,早就兄弟相称,我大哥也当着你们兄弟的面,将你们托付给了我,现在,我是你的叔叔,来,叫叔叔。”
论年龄,孔有德可比赵兴大多啦,但这个憨直的家伙就真的给赵兴磕头:“叔叔。”
这到弄得赵兴手足无措了:“玩笑玩笑,我们还是兄弟相称吧。”然后一招呼身后五十亲卫:“都过来,拜见你二伯父。”
五十亲卫全是毛文龙义孙,立刻上前给孔有德跪拜施礼,热情的招呼二伯,这到反让孔有德手足无措了。
一番混乱之后,赵兴拉着孔有德的手真诚的训诫:“以后不可说什么反了反了的,影响不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孔有德挠着脑袋,最终恨恨的道:“义父一冤死,我们被袁崇焕那狗贼拆分各地,剥夺了军权。但好在孙元化大人安置我当了这个千户,所以,我就将东江镇将士的孤儿尽可能的带过来。结果这些地方官,对我们是白眼相待,一口一个污蔑我义父是贼,而且还对我们的钱粮百般刁难。这不,孙巡抚(登莱巡抚)不在,这混蛋就想借口吞了孙巡抚给我们的钱粮。都四日了,还没有着落,还百般羞辱我们,我不造反,是他们要逼着我造反啊。”
赵兴恍然:“感情这些孩子,都是你收养的东江镇将士遗孤啊,你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汉子,我佩服。”
毛有德长叹一声:“都是一个战场上生死搏杀的战友,我怎么能看他们的孤儿流离失所?我这里还好点,毕竟孙大人照顾,有了名义,每月给点钱粮糊口。我哥哥毛仲明那才叫难啊,一百多女孩子,更没有名义,只能沿街乞讨啊。”
赵兴感叹:“我们怎么能让为国牺牲的将士流血还流泪呢。噢,对了,毛帅不是许你们恢复原先的姓氏了吗?”
毛有德咬牙切齿道:“一日不为义父申冤清白,我们爷三个一日不恢复旧姓氏。”
赵兴长叹一声,这就是三顺王的忠心和坚持,当希望彻底破灭的时候,他们不反,都出了鬼了。
赵兴吩咐跟随的锦衣卫千户:“你立刻抄没这个钱粮道的家产,用这些家产,先给军营里我的这些子侄开饭。孩子们都是长身体的时候,饿不得啊。”
就这一句话,立刻让围着赵兴的毛家义子义孙们无不感激涕零。
“有德啊,先不说别的,安顿下这些孩子,跟着我去你大哥家。”
毛有德痛苦道:“难道皇上真的连我们都不放过吗?”
赵兴笑着问:“怎么说?”
耿直的毛有德道:“若皇上不放过我们,派其他人过来,我们还能拼死一搏,但派叔叔来,我们只能束手就擒。”
赵兴上去就是一脚:“说什么呢,东北人义气,也不至于这么混义气吧。走,跟我走,见了你大哥,还有守义去叫的你大侄子可喜,我再好好的教导下你们这群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