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还要继续向南。
羊盆内一片寂静,只有火堆燃烧的“噼啪”声音。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熟睡了,这一个不起眼但离褥但很近的角落里,阿海一个人蜷缩着身子,偷偷地哭泣。
作为褥但的奴隶,他承受着各种各样的折磨,唯一能给他心灵慰藉的,只有和他一同被俘虏成为褥但婢女的姐姐。而这唯一的亲人,也在不久前褥但一次暴怒中,被活活打死了。
阿海却不敢有任何反应,连伤心都不能。
看着那摇曳的火光,是那么的销魂,阿海强咽下一口吐沫,为自己这个疯狂的想法而震惊。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奴隶,早就丧失了自我,只剩下了服从的意识了。
说干就干。
阿海偷偷地爬了起来,将一把偷藏的断刃拿了出来,握在手上,悄悄地向褥但的帐篷爬去。不时听见有呓语声,阿海虽然吓得瑟瑟发抖,但还是强忍着一步步向前。
也迷失战死在之前的混战中了,褥但还没有任命新的侍卫长,因此他周遭的防卫并不严密。
阿海又是他的仆人,很容易的就悄悄走进了他的营帐之中。
褥但的营帐也不大,靠着火堆旁,褥但一个人正拥着毯子,呼呼大睡,呼噜声打得震天响。
看到在那躺着的褥但,阿海下意识的就要跪下叩头,却马上反应过来自己是来杀他的。他强忍着颤抖,一步一步走到褥但前,阿海举起了刀子,却不敢下手。
他正纠结间,忽然在酣睡的褥但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持刀的阿海,他赶忙呵斥道:“阿海,你要干什么?”
阿海大惊,可褥但的呵斥入他耳中,新仇旧恨俱起,你还要骂我,手中的刀便下意识的直挺挺地插入褥但的肚子里。
“啊!”
褥但遭此一击,就要去伸手抓阿海。阿海下意识的后退,带出了弯刀,看到褥但狰狞的样子,一咬牙又持刀撞入褥但怀里乱刺。
阿海不知胡乱刺了多少刀,褥但的胸前是一片血肉模糊,人却是早就断了气。
这时,后知后觉的阿海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慌乱着下意识的就把手中的短刃扔到地上。
这时他想起来自己得逃了,他挣扎着爬了起来,拿起短刃,就向帐门口冲去,这时才想到这里人这么多,自己杀了褥但,一身血污,还能往哪里逃。若是被他们抓起来,后果是什么他很清楚。
阿海身体抖的厉害。他从门内伸出一个脑袋,发现没有人,这时又赶紧缩进去。他拿起地上的火把,就照着帐篷点了起来,就让这烈火将所有欺负自己的人都烧死吧。
然后阿海丢下火把从帐篷后面划开的一角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