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相比于袁观、胡樽的食不甘味,熬了一夜的朱雄英,精神头依然不错,进了两碗清粥,一个馒头,半碟腊肉、咸菜。
贴心的朱梓,还给倒了一杯,七分热的清茶给他。茶水顺喉咙而下,长长地出了口气,美得很!
“袁老,朕不愿意将欺君之罪加诸于卿。”
“可你也别当朕是傻子,朕多少还是经历过一些事的。”
说着说着,朱雄英的语气冷了下来,袁观也是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又瞄了一眼对面的袁诚牌位,不由叹了口气。
他是真没想到,皇帝这么较真,竟然真的把那块坟地给挖了,更没有想到除了姚广孝、上村琰五郎,还有人活了下来。
看来,菜园的那副骸骨,不是上村琰五郎弄来的,是另外有人刻意加的这把火,非要把当年的旧事,翻腾出来。
“老供奉,有什么难言之隐,您就说吧!咱们四明学派堂堂正正,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胡樽这是吃了灯草灰,放的都是轻巧屁!他入门才多少年,才知道多少事。
四明学派立业几百年,不能说的事多了去了。选他做四明书院的山长,绝对是袁观这辈子犯的最大错误。
可现在,骑虎难下了,不说行吗?
捂了一下额头,袁观叹了口气,承认了自己昨夜的话,有些,有些偏颇!
那些供奉回到四明山后,并不是所有人都走上了岐路,也的确分成两派,他的弟弟袁诚就是提倡“务实求真”一派的领袖。
为了不被外物干扰,他们选择在冬楼继续著书,因为那里有避免战乱修筑的地下书窖,安静,取材方便。
......,而走上歧路的一派,进度并没有袁诚他们快,所以便起了嫉妒之心。文人嘛,犯起小心眼来,手段自然下作了一些。
他们对化名王琰的上村琰五郎,许以重诺,策反了他。让他毁掉袁诚等人的著作,最好弄点毒药,悄悄的放在饭食里,把人弄死。
可他们没想到,王琰竟然是个倭人,被其摆了一道。搞了一些小动作,取得他们的信任之后,盗取了歧路一派的部分手稿,并引来了倭人,夺取了他们大部分的手稿。
经此一役,歧路派损失惨重,书也修不下去了,而不被上村琰五郎看好的,袁诚一派却毫发无伤。这让他们大为光火,所以崇礼庄出现了立派之后,最难以启齿,灰暗的......。
“袁老,你是站在哪派的呢?”
赵良这话是显得咄咄逼人没错,可也确实是大伙都想知道的。虽然,那时候,他刚刚执掌四明学派,但作为话事人,他完全有能力叫停争斗。
可他为什么不制止这场内斗呢?要么他是站在歧路派一边的,要么他就是有巨大的利益可图,一个能令他出卖亲兄弟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