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蛀虫,你王尚书好大的口气!来,你看看,这伤疤,难道是本王自己划上去的。”
“千里塞外,漫天的冰雪!没有我们兄弟卧雪爬冰,有你们这些官老爷在应天,高头大马的招摇过市吗?”
“你们以为塞王戍边是玩笑呢?从洪武中期至今,征讨北元、蛮族的叛乱,哪次不是我们冲在前面!”
......
诸王还委屈呢!朱家这么大,亲王、郡王这么多,就出了朱棣、朱允炆两个家贼。其他的王爷,虽然偶有小过,但大节上还是没错的吧!
就因为他们俩,就打翻一船的人,这太不讲理了吧!难道说,他们过去的功劳,留过的血汗,就都不做数了?
“皇上,老叔们可都跟您上过阵,咱们不仅是叔侄,更是袍泽。臣等岂是燕庶人那种大逆不道之人!”
“陛下,臣等一直是恪尽臣职,我们怎么对先帝和仁宗,就是怎么对您的啊!”
“陛下,他们才是包藏祸心,借着燕庶人的事,削了臣等的藩,好跟您分权啊!”
刘廌、杨士奇等喊削藩,是他授意的没错,可剩下的人,也不尽是出于国家社稷角度上考虑问题。
当年,先帝收诸将、诸官之权,命诸王出镇边塞、地方,可是废了好一番周折。对先帝来说,把权力放在儿子们手里,比官员们要可靠的多。
而朱雄英,是选择把权力收回来,放给诸官,还是继续任用诸王,这的确是个问题。朱桂说的没错,收了他们的权力,得多添多少肥差啊,谁能保证人人都是一心为公。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大明的文官,与其他朝代的臣工不一样,那可是宁可便宜闯王,都不愿意为朝廷出力的。
咳咳,见皇帝犹豫了,刘璟站出来咳嗽两声,冷脸说道:“让陛下削天下诸王,断骨削肉,割舍骨肉,着时有些不妥。”
而同为西阁大佬,又是外戚的梅殷,更是阴着脸:“在奉天殿脱衣服,君前失仪,不体面吧!难不成你们还想逼宫不成?”
梅殷、刘璟还是很有威信的,他们俩一站出来,诸王、诸官也都缄口不言,灰溜溜的退了回去。
铁铉也是见缝插针,向御阶之上的朱雄英,拱手言道:“陛下,燕、荆二王之祸,与诸藩或有不法,是两个问题,不可同日而语。”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涉及国务、宗室、边务。臣以为,还是应该慎重考虑。”
三位阁老都表态了,暴昭等人,及以蓝玉为首的东阁大佬们,也都出班附议。文武百官见势于此,也不好再坚持,同时也给朱雄英递了个台阶。
“退朝!”,意味深长的瞄了一下御阶下的臣工们,朱雄英也一甩袖子,随即起身离开,身后响起: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