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
吴发饶有兴致,老朱行啊,无耻到了一定境界,就会化身成为君子。
道貌岸然者,其心最黑。
这时候恨不得骂死老子,嘴上却说着最漂亮的话。
很有趣。
继续?
朱全忠眼皮颤抖几下,说出这几句话,老夫就已经舔出了屎,自己都恶心的要命,你还要我吞下去?
朱全忠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多谢北平王爷给臣机会,臣以为北平王爷此举,就是去其繁杂,而只取精华。才子宴的最终目的,就是为国选才,而不是耽于享乐,是以,不耽误时间,才是最主要的。”
老匹夫啊!
进士、举人们,心里大骂:“你再说,刚才北平王爷为我们争取的福利,就要没啊。”
如此奉承...朝臣都是需要如此?
这才是一个王爵,要是朝堂之上,面对皇帝,那该如何去奉承?
睁眼说瞎话,才是做臣子的最终境界?
这还是那个贤名满天下的朱大人?
为何...看他那笑容恶心呢?
朱全忠不知道,自己这些话,在这些进士、举人心中,留下如此不可磨灭的,反感的印象:“所以,北平王爷此举,实在是大妙。”
“嘿...”
吴发笑了:“然则本王认为,一切需要公平公正,既然要公平公正,那就不能事不明而夸赞其妙,事不清就说其美。所以,诗词本就是需要大家评判,所以,本王现在决定,不直接宣布排名,而是大家一起参与评判...所以,大家互相观阅,你们认为那些诗词好,你们自己举荐三首,本王再评判如何?”
肏嫩酿!
你这样做不道德啊。
你这是要把老夫置于何地?
老夫刚刚奉承完你,将你夸上天,你转身...不,转身都没有,就直接把老夫按地上摩擦?
你的意思就是老夫不公平不公正呗?
你的意思就是老夫暗中藏污呗?
“以前啊...”
吴发语重心长,很是感慨的说道:“本王也了解了,这已经多少年了,每一次才子宴,前三名都是状元、榜眼、探花,应该有十几次才子宴都是如此吧。”
这是问的朱全忠,也是问的进士、举人...
朱全忠嘴唇一哆嗦,别啊,最后的遮羞布不要扯下来。
不然我们还有何脸面面对天下读书人?
朱全忠要出声阻止的时候,吴发冷笑道:“真是太巧合了,本王虽然读书不多,但是也知道文武区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嘶!
这莽夫,这是要...真的要彻底把我们按地上摩擦,让我们声誉扫地!
朱全忠睁大眼:“北...”
“闭嘴!”
吴发低喝一声:“本王说话你插嘴的话,你的嘴巴将会比杨清臣的嘴巴肿的还要大!”
嘎?
匹夫!
莽夫!
该死的畜生!
老夫来到这里,一声未吭,只是被坑,为何这件事情扯上老夫?
你这不是明白着告诉所有人,老夫这张嘴有如此肿胀,就是你打的?
朱全忠被吓了一跳,这莽夫为何如此可怕?
刚才那一眼,仿佛一把刀子,刺中了我这颗六十多年的心脏?
差点窒息啊。
进士、举人们眼睛一亮,这件事情他们岂能不知?
但是...这件事情谁敢说出来?
说出来之后,信不信仕途永久断绝?
北平郡王才是文人的希望!
这数十年来,何人敢帮助我们发声?
吴发低笑一声:“巧合的太可怕,一开始才子宴的时候,举人们作诗词,拿到前三甲,而成为名臣贤臣的不在少数。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本应文无第一的读书人,天下精英汇聚,为何才子宴上,诗词文章,每次都是状元依旧第一?榜眼依旧第二?探花依旧第三?”
“这是他们才学无可比拟?无人超越?实至名归?”
“后来本王才明白,原来你们科举殿试之前,人家都已经选择好了门生,然后招为东床,收入门下。才子宴之前,就已经串通好了,商议好了利益!”
吴发眼神冰冷,声音如同雷鸣,击散了天上乌云:“杨首辅,朱次辅,你们就是这样为国选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