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叶咬着牙道:“刺客是百姓!”
“朕知道。”
“陛下,要如何处理此事?”
赵轻飏微微叹息道:“观叶,你是方外之人,本来朕不应该让你来议此天机阁要务的,你知道为什么朕却又让你来了吗?”
观叶双手合十,俯身道:“臣知道。”
赵轻飏点点头道:“知道就好,那你说,朕该如何处理此事?刁民暴乱,刺杀朕亲自御封渝瑾伯……”
“陛下……!”观叶激动的失声打断道。
赵轻飏双眼凌厉直视观叶,声音严厉缓慢:“观叶!朕未曾治渝瑾伯任何罪,他乃是贵胄之身,竟有百姓胆敢行刺渝瑾伯,这不是刁民暴乱,是什么?”
观叶哑口无言。
赵轻飏微微后仰,道:“放心吧,朕不会滥杀,但动手者罪不可赦,朕已经令监察司去处理此事,封锁消息,泄密者死。”
观叶沉默,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了,观叶知道,这无法辩驳,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观叶,你也杀过人,杀过不少人,你何必一副假惺惺的样子,你觉得自己手上的血洗得干净?”
观叶叹息道:“启禀陛下,臣并非有此心,只是愿陛下少造杀孽,若是渝瑾伯在此,想必也会如此劝解陛下。”
赵轻飏鄙夷的说道:“你不是江风,你不了解他,你也好意思厚着脸皮认为江风能说出这样的话?”
“阿弥陀佛……”观叶诵了一声佛号,并不反驳。
赵轻飏冷笑道:“你们这些和尚,辩解不过,自知理亏,就会拿出佛祖挡箭!”
“臣斗胆问陛下,除此之外,还要如何处理?”
赵轻飏闻言神色凌厉,道:“朕不是说了吗?动手者罪不可赦。”
“陛下,不可!”观叶急忙道。
赵轻飏深深的叹了口气,似乎是在咽下胸腔里那一口不怎么好咽下去的恶气。
“观叶,不必你说,朕也知道不可。”
观叶闻言,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陛下圣明!陛下能有此禅悟,臣心甚慰!”
赵轻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江风此前就暗示过朕,夏青霄不可杀,但朕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将夏青霄算计到刺杀自己……他真疯啊。”
观叶只能再次颂‘阿弥陀佛’,略作措辞后,才说道:“渝瑾伯乃是天外非凡人。”
赵轻飏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轻吐出两个字:“下去。”
“臣斗胆再问,陛下要如何处置太师?”
赵轻飏不语,直视着底下回避着她目光的观叶好一会儿,道:
“你们禅宗越发放肆了,朕说,下去!”
观叶心里哀叹一声,俯身拜下去:“臣告退!”
看来,夏青霄的命是保住了,但是夏青霄的政治生涯,也差不多结束了,即便现在皇帝陛下依旧没有处理夏青霄,甚至不打算就此事论任何罪,那是因为还需要夏青霄一派制衡朝堂上的龚九里一派。
但是,观叶有预感,或许很快,陛下就不再需要夏青霄了,到那时,夏青霄必死。
到那时,夏青霄这三个字,就是下一个‘旧赵残党’!被狂风席卷干净!
赵轻飏有些无力的坐在龙位上,喃喃道:“你这孩子,真是疯啊!你似乎也没料到,夏青霄手段超出了你的预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