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不由得暗摇了摇头,竟然如此凑巧,不过,他口中却道:“原来是陈捕头,别来无恙。”边说着边朝那陈捕头扬了扬手。
站在汶河对岸的陈捕头听到朱厚照回应,顿时喜形于色,转头叮嘱了身边的衙役数句,未几,已独自一人快步奔向那座太平桥,往朱厚照而来。
在朱厚照的示意之下,陈大、赵五和钱六等人并没有拦住陈捕头,任其走到朱厚照跟前。
陈捕头笑意满脸,朝着朱厚照躬身行礼道:“想不到真是朱公子,小可还以为认错了人呢。”
“陈捕头不愧是当差的,眼神好得很。我只不过在汶河岸走一走,也没想到竟然还能遇上熟人。”朱厚照笑了笑。
听着“熟人”两字,陈捕头笑得更加灿烂,低声问道:“朱公子,难道徐阁老也到扬州了?”
“先生在家中休哉悠哉,怎舍得再出来?”朱厚照笑道。
陈捕头听得讪讪一笑,须臾又道:“朱公子,这才几日,怎么又到扬州来?”
“约了故人于扬州会面。”朱厚照颇有耐心。
“难道朱公子是约了好友,结伴一道进京赶考?”陈捕头似恍然一悟。
朱厚照一愣,你陈捕头怎么就联想到赶考去了?不过他只笑了笑,也没纠正。
听到陈捕头提起进京赶考,朱厚照随即想起当日曾在福至客舍遇见的王昶等人,于是问道:“陈捕头,那王解元等人可还在扬州城?”
陈捕头回应得甚为迅速:“朱公子,王解元和另几位举人,他们已经北上了。”
“哦,还以为他们仍在扬州城。”
“朱公子,可是有事找王解元?”
朱厚照摇了摇头:“这倒没有,与他们仅见过一面,话亦没说两句。说起来,我与你陈捕头更熟络些。”
陈捕头脸上再次泛起喜色。
“对了,陈捕头,当日逃走的那数名贼人,后来可有将他们擒拿归案?”朱厚照又问道。
“朱公子,这个别提了。”陈捕头长叹一声。
“为何?”
“那晚在福至客舍搜查无果,这数日来,小可虽在努力,但始终没有他们的踪影。”陈捕头轻吁了口气。
站在朱厚照身后的陈大、赵五和钱六听得顿时互望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
陈捕头继续道:“直至昨日,因没能拿将这些贼人擒拿归案,小可已受到府台大人的训斥。”
“福至客舍不是曾记录他们之名么?”
“朱公子,你可知那六人登记的姓名,什么吴有仁、吴有义和吴有礼之类,全都是假的,小可又哪里能追查得下去?”陈捕头苦笑。
“贼人竟然如此狡猾?”朱厚照“哦”了声。
陈捕头又叹了声,未几,再道:“朱公子,不提这一出了。今日得见朱公子是小可的福分。若须小可效劳,请朱公子尽管吩咐。”
朱厚照应了声好,没有出言拒绝。
见陈捕头这般殷勤,朱厚照也猜到他为何会这般,无非认为自己是徐溥的学生,想巴结一番而已。
陈捕头笑意再次泛脸,马上又道:“朱公子可是在福至客舍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