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色清冷,眼神淡淡,不等谢锦宴开口,俞青芜已经移步青宁院,连眼神也没给高敏月一个。
那般的从容优雅的姿态,更是和高敏月的粗鲁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高敏月愣在原地,一双杏眼愕然的看着俞青芜逐渐消失在暮色中的背影,继而又将目光望向谢锦宴,带着些许不甘问道,“师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你怎又将她接回来了?”
“她可是杀人犯!你这般袒护她,若是传出去,只怕那些看不惯你的朝臣会更加针对你,到时,你拿什么来与旁人争?你便是喜欢她,也不能为了她不要仕途啊!”
高敏月滔滔不绝,言语间皆是指责谢锦宴沉迷美色,不顾大局。
在她看来,谢锦宴身为储君,必然会以江山为重。
倘若那俞青芜威胁到了他的权力,他便是舍不下,也绝容不下她。
想到此处,高敏月又上前了一步,伸手扯住谢锦宴胳膊,低低又劝道,“师哥,我知道你喜欢她,又念着少时那点儿旧情,可她都做出那等事了,实在不配再坐在太子妃这个位置上……”
“她不配,那谁配?”
“你么?”谢锦宴勾了勾唇,忽然冰冷冷的将她打断。
高敏月怔住,神色有些难堪,“师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我是为了你着想啊,你乃储君,万不可有污点,更不好为了一介商户女得罪那些个世家啊……”
“阿月,这些话是谁教你的?”高敏月端着姿态,正努力表现自己的聪慧缜密识大体,下一刻,谢锦宴阴沉沉的声音却从头顶传来。
高敏月面色一僵,眼神不由闪烁,支支吾吾想辩解,谢锦宴却没有给她机会。
他重重抽回被她扯住的衣袖,眼底里从未有过的冷漠,说道,“阿月,孤还愿留你在此,皆是看在高伯伯的份儿上,你若还想继续待下去,就守好自己的本分。”
见他这副态度,高敏月顿时有些懵了。
分明前些日子,他还抱了她的。
而且,近来,她听了那人的话,变得温柔了许多,又聪慧了许多,师哥早前已经对自己有所改观了,也比以往更亲密了些。
如今怎的突然就如此冷淡?
难不成是俞青芜那心机女又说了自己的坏话?肯定是这样!
高敏月暗暗咬牙,抬眸看向谢锦宴时,却是红了眼,语气无尽的委屈,问他道,“师哥,你此话何意?你要赶我走吗?我不过是规劝了你两句,叫你为着仕途远离那妖女,你便要容不下我了吗?”
高敏月说着,便又是一阵抹泪。
换作以往,谢锦宴多少要心软一些。
可今日,他却半分没有动容。
那双狭长的凤眼依旧冷若冰霜,仿若没听到高敏月的话,极淡漠的又继续交代,“阿月,以后在师门之外别再叫孤师哥了,同旁人一样,叫太子殿下。”
“还有,这身衣服以后不要穿了,不合礼制。”
高敏月原还想着梨花带雨一番,再用世家向谢锦宴施压,谢锦宴必然会有所顾忌,便是不要俞青芜的命,也会将其逐出京都。
然而此刻,她彻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