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周瞪了他一眼,道:“我等东林复社皆是君子,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务必要保鲁王!”
官场上,互助互保是基操,更是心照不宣的人情世故。
而且官场是讲规则的,今天你掀桌子,明天我掀桌子,那大家还玩个屁啊!
这次,显然是阮大铖不讲武德,率先掀桌子。
......
清晨,龙泉山庄。
昨夜秦淮河一事,搞得潞王他们提心吊胆,夜不能寐,一大早三位藩王就联袂来访。
“昨夜之事,只怕现在已经闹得满城风雨,陛下会不会严惩我等?”
潞王朱常淓十分焦虑,感觉自己被鲁王坑了。
“应该不会吧......”周王心虚地道。
朱以海哈哈一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而且孤可以明确告诉你们,就藩就在这几日!”
“咱们这么闹腾,皇帝会放咱们出去就藩?”崇王明显不信。
朱以海解释道:“我等是藩王,闹出这么大动静,皇帝的面子也不好放,他除了把我们打发出去,还能囚禁咱们不成?”
通过这些天的数次试探,朱以海已经将弘光帝的脾气给摸清了,他就是个窝囊废!只顾享乐,什么事都不想管。???..Com
若不是身边有马士英在,朱以海完全可以入宫和他交朋友,把他这个皇帝忽悠瘸了。
“原来鲁王你在打这如意算盘!”
想想也是,周王稍稍放心,忽然打趣道:“对了,昨夜可是上了卞玉京的绣床?”
朱以海含笑不语。
正此时,护卫来报,宫里来人,携带皇帝圣旨。
众人一惊,暗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闻鲁王胡作非为,以亲王尊身浪迹教坊,又蓄奴对抗京营,猖狂如此,目无法度!念及初犯,罚俸半年,闭门思过,如有下次,绝不姑息,钦哉!”
前厅,四位藩王伏在地上,面前一名太监扯着嗓子念着弘光帝的申饬旨意。
“完了,鲁王这回惹麻烦了。”
崇王朱慈爚不敢抬头,心中焦虑。
“还好,朝廷没有严惩......”潞王朱常淓心中庆幸。
朱以海跪在地上,听完圣旨,立即起身。
传旨太监双手捧着圣旨交给朱以海:“鲁王殿下,一定要将圣旨供在正厅......”
“贡你妈个头!”
朱以海一把抄起圣旨,当场摔飞,砸在太监身后一个锦衣卫脸上。
王府上下顿时鸦雀无声,三位藩王更是瞪大眼睛,瑟瑟发抖。
传旨太监整个人都傻了,鲁王府长史董守谕更是吓得浑身发颤。
“申饬个屁!”
朱以海恶狠狠地抓着传旨太监的衣领,咆哮道:“为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参将,就下旨申饬孤,怎么想的?”
“老子只想在封地里混吃等死,这么简单的要求你他娘又不让!”
“殿下.......不可.......”董守谕迈着沉重的步伐上前,如同脚上缠着几十斤的大铁链。
“鲁王稍安勿躁!”
几个藩王爬起来劝阻,硬是拉开了朱以海。
指桑骂槐后,朱以海指着那太监喝道:“回去告诉皇帝,祖制如此,藩王就得去封地就藩,让他不要做违背祖宗的决定!”
传旨太监连滚带爬,带着几个锦衣卫匆匆出了龙泉山庄。
潞王等人脸色刷白,指着朱以海吃吃道:“鲁王......你......你不要命了!”
他们今日算是开了眼界,鲁王这是疯了呀!
朱以海却满不在意,哼哼两声回到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