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各人还没赶到总督府,就看到一个人跌跌撞撞冲过来道:“刘毓英说将军要杀他,竟然献城了,他已经派人出关联络鞑子了!”
“追!”
左良玉毫不吃惊,命李国英率骑卒追杀。
密密麻麻的士兵继续冲向总督府,当刘良佐和萧一祚各人在兴致高昂的情绪中准备结束一天生活的时候,生活改变了。黄昏,当总督府大门像往常一样吱呀一声关闭的时候,和往常不一样的事情发生了。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总督府直奔后宅,得到兵变消息的何可纲立刻命令道:“关闭内门,让士兵们上墙守着,召祖大弼和吴襄來平叛!”
只是这个时候愿意听他的士兵已经沒几个了,他派去守墙的只在墙上看了一眼就开了门,望着率先闯进来的左良玉,何可纲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责问道:“此辈擅闯牙门,是欲反邪?”
左良玉大喝道:“我不反,欲诛反者邪!弟兄们今日來,是为了报答朝廷厚恩,清除辽东的国贼!”
山海关兵备道杨嗣昌鼓起勇气劝说道:“尔等不要胡来,都督身边沒有奸佞!”
话未说完,士兵们就一阵鸹噪,在场文官极力拼凑起來的一点勇气立刻消失地干干净净了。
黄得功挥手道:“搜!”
一个个军官被抓出来砍了脑袋,前副秦琅更是被左良玉杀死在何可纲面前,在场文官没有人敢说话,只是瞪大了惊恐的双眼,直到阮氏夫人匆匆赶來,呵斥道:“先帅尸骨未寒,你们如何就能作出这等事情來!袁崇焕是怎么教你们的,盼着你们为国效力,谁料带了一帮乱臣!”
阮氏夫人骂得梨花乱颤,士兵们虽然也惊叹阮氏夫人好看,却有不少人都把脑袋低下了,毕竟,这是大家的主母。左良玉、黄得功、周遇吉、猛如虎也沉默不语,袁大帅可没教大家兵变!
阮氏夫人见众人不言语,骂声继续:“等钦差秦文君过来,看你们如何收场!”
她这是在借钦差的威望來恐吓参加兵变的士兵们,左良玉施礼道:“主母在上,小的们不是在造反,也不愿意如此,只是刘毓英之辈死有余辜,请主母放心,小的们绝不会乱来,至于秦大官人!”
左良玉冷笑一声:“小的们自有办法应付!”
……
将近傍晚的时候,秦文君带着随从往总督府赶,锦州这些日子的形势他很清楚,却沒办法改变,只能埋怨刘毓英这帮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他本是想好好引导辽东风气的,谁想到这帮混账居然如此胆大,连李师道的东西都敢抢。眼下左良玉这些家伙跟着闹事想杀人,也不知道见了面要怎么说才好。一路上秦文君都在想用什么说辞才好降服左良玉这些跋扈将军,全然沒有注意到空气里有什么不同。
总督府的空气里有一些紧张,空气里有兵甲的味道!刚到牙前准备下马,停止了思考的秦文君就发现了形势的不对,立刻拨转马头,对护军厂卫们低喝道:走!”
却已经來不及了,数百士兵从四面涌出,团团围住秦文君和他的护军,惊得秦文君的坐骑人立而起,气得秦文君腹中暗骂劣马。周遇吉从士兵当中走出来,诡异一笑,朝秦文君作揖道:“何大帅请上差去吃肉。”
副使刘宇亮面无人色,扶着马背坐都坐不稳了,大叫道:“官人,这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