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了,秦良玉九万大军困守大凌河,数次救援全部失败!邱禾嘉出奔,陈新甲不知所踪,军部连推四个辽东巡抚,孙谷畏惧兵乱不敢赴任,谢琏也称病,没一个中用的!”
“萨尔浒、沈阳、浑河、广宁、大凌河……几十年来,建奴如入无人之境,恐怕下一封奏报就是锦州陷落了!梁尚书,朕想问问你,朕拼命省下来的钱,你都用到哪里去了?还有你任命的那一帮子武夫,都在哪?五万人被七千人杀得丢盔卸甲,六千人被三百人大败,就这啊?啊!”
梁廷栋浑身颤抖地跪在地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回答朕!”圣人近乎歇斯底里地嘶吼道。
梁廷栋大脑一片空白,只是一个劲儿的磕头作揖请罪,口里不停地重复着:“臣有负圣托,臣有罪!臣有罪!”
“滚!不要再让朕看到你啊!”
圣人眼中喷射着无穷无尽的怒火,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辽镇废弛,有割据之态,他并非不知道,但他怎么也没想,竟然废到了这个地步。自己玩了命的搞钱让这些匹夫足粮足饷,七大屯卫号称三十万人马,面对建奴却连一场硬仗都打不了。竟然生生躲在关内,眼睁睁的看着九万客军困在关外!更让他愤怒的是,这些匹夫还杀官投降!
大凌河之围到现在,他尚且没有收到过一封捷报,哪怕是一场小胜仗!
朕有中兴之愿,奈何手下尽是些庸臣!
奈何!奈何!!!
太息良久,崇祯挥了挥手,无力道:“这厮玩忽职守,送去诏狱住几天,看看出来能不能有些长进。”
两名大汉将军立即冲上来,摘下梁廷栋的乌纱帽,然后架起他往外拖去。
梁廷栋早有预料,也不敢喊冤,怕圣人恼怒之下直接把他论死。无非是诏狱旅游几天,出来还是大明兵部尚书!
“万岁,邸报!”
没过一会儿,曹化淳拿着一份信件走了进来。
圣人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喜道:“可是秦文君?他有消息了?”
秦文君自从总军离开京师后就一直没有音信,圣人这几天坐立不安,每天都在等他的邸报。
曹化淳神色不太好,说道:“回万岁,是厂卫在宁远的间谍发回来的。”
圣人的神色略有些失望,不过东厂的密报也是很重要的,于是拆开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手腕微微颤抖起来。
“啪!”
崇祯狠狠的将信报拍在桌上,愤怒至极地吼道:“邱督师,好一个朕的邱督师啊!好一个宁远天险,好一个不让建奴僭越小凌河半步啊!”
王承恩赶忙上前安抚:“万岁息怒,息怒。”
“砰!”
崇祯猛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右手顿时血迹斑斑,却也顾不得痛,大吼道:“邱禾嘉这个骗子啊,建奴就要入关了,我保重有何用?十万大军龟缩在锦州不敢出战,这就是朕每年百万粮饷养出来的强兵吗?!孙承宗误朕!孙承宗误大明啊!”
“秦文君要进城,这帮人竟然不让他进!秦文君领大军雪夜出击,这帮混账竟然全都作壁上观!”
崇祯怒气攻心,浑身不住地发抖,红着眼睛嘶吼:“蓟镇二十万大军呢?从己巳年建奴入关,朕何时见过他们的身影?朕的这些忠臣呢,现在都去哪了?天下太平的时候,一个个都跟朕来说,臣是如何的勤奋练兵,又是如何的需要钱粮,跟朕要钱的时候,个个都是兵强马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