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说的老奴也不懂了。”
“是啊,老爷,小子也不懂,它如果是贸易港,会不会有天就代替了漕运?”
黄克缵默不作声,只望着远处海中央。阳光射在海面,海面闪动银光,久而久之,眼睛也被晃的视物不清。
他揉了揉眼睛,这才扭过头,说道:“漕运是代替不了的,海运漕粮,前人也不是没干过,但总是不尽如人意。个中道理也不复杂,你们想想风向的变化就会明白。”
老仆想了想,道:“老奴明白了,海上九月就开始刮西北风,那时漕粮都还未收储呢,更不用说起运。正常的谁会在海上逆风而行?再说黑水洋到了冬季,风高浪急,极易翻船,除非想死。”
“干嘛非得下大洋,近海行舟不行?遇风浪也可躲避啊。”书僮反驳道。
“傻话!”老仆瞪他一眼,“运粮是要运到京城去的,就只有在天津停靠,怎么都得过黑水洋。你以为只运到这啊?”
“所以说,”黄克缵接过话,“这魏进忠选这里为港口,是有考虑的。”
“啥考虑?”老仆急忙问。
“只要朝廷还从南方运粮,漕运就永远不会被替代。麻湾并不与内河航运接通,所以他选这,一来不会与朝廷国策起冲突,也就不会有大臣反对,就算有,声音也不会大。二来,对漕运的利益相关方,会有影响,但影响在忍受范围内,所以不会遭百姓反对。毕竟漕运便利,也因它随时随地都可通航,不必在意风向什么的。”
“是这个理呢,看来魏税使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黄克缵笑了,笑不达眼底,“不是傻子。而且老夫也觉得他图谋不小。”
“这又怎么说?”
“所以是贸易港啊,一年两次风向变化,有北上的船,必有南下的船。你们想想,南下的船……”
“啊!小子知道了,”书僮抢着回道,“可以从辽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