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朱翊钧又笑了一声,“那你都说说,怎么多挣钱财?”
于是魏进忠把那天说与常云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而且更添油加醋,但拿捏得依然很有分寸。
朱翊钧笑眯眯的听,还不时点头,当听到魏进忠说找黄克缵谈判,要求配合推广植棉,他眼中竟有一丝赞赏。这事他当然清楚,陈矩也曾在他面前夸过他这事办的不错。当然,他所知一切皆是疏上得来,具体的前因后果却是不知。
“原来竟是那个徐上海想出来的办法?”他光从魏进忠口中得知此人,就不下数次,奏疏中亦是有见此名。“此人现在是何等身份?”
“好像还只是举子,”魏进忠并不避讳在皇帝面前,为徐光启说话,他早有笼络之意。“但又听那小子提过,好像,说这两年想先完成他的农书,然后在考虑仕途。反正俺也不懂他们读书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M..coM
“嗯,不错,”朱翊钧不禁又点头,每月陈矩都要从宫外购进一批书籍,其中农书也有,但本朝的农书他反倒没见有几本。“植棉二年,翻稻一年,这恰好是利用了棉的习性,山东产棉不亚松江,此法恐怕早在民间流传,而且山东近年遭灾不断,推广植棉也确实最利山东。”
朱翊钧又对魏进忠道:“你办这事,朕很满意。”顿了一下,突然想起其他,“对了,说起黄克缵,朕记得前些日子,他好像还上疏一道,说山东有倭寇惊扰,经略想增兵,黄克缵不同意……你怎么看这事?”
魏进忠一听,脸色却沉了沉,朱翊钧看在眼里,立刻懂了。“怎么?他没找你商量?还是说你不知此事?”
“奴婢知啊,还是登州知府给送的消息。”此时魏进忠眼中已有忿忿之意。
朱翊钧微微一笑:“朕记得那奏疏留中了,你的意思?”
魏进忠毅然开口道:“皇上,不可!”少顷,似乎又觉得口气稍重,便软了一些,“奴婢还想着开年后,请皇上答应俺能调兵剿灭颜神镇的悍匪。又怎能
“哦?”朱翊钧听出这话里的信息量不低,于是饶有兴致又问:“说具体的,朕也听听。”
魏进忠又胆大妄为起来,身体还趋前一些,压低了声音:“皇上,那颜神镇是这么回事,奴婢见了抚台之后,离开济南本打算原路返回即墨,还未走出历城驿,就……”
声音越压越低,以致于只有他两才听的见,魏进忠说的并不快,但朱翊钧的脸色却已变换了好几次。
一盏茶时间,怎么也表达清楚了,朱翊钧却仍然保持了方才那个姿势。又过半晌,才开口问道:“你说那里到处都是矿洞,而那个什么王家就在那里驻屯粮食,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