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袁氏始终不过专善朝堂弄权,而兵家之事,才是决定这场博弈谁人胜利的关键。”
“可咱家飞熊军虽然乃是冠绝大汉的强兵,却终究人数少了些,丁原麾下五千并州军也是百战精兵,我西凉大军未至,倘若贸然开战,恐对我方不利。”
李儒微笑道:“岳丈相差了,不是我们向丁原开战,而是袁隗命我们向丁原开战!”
董卓也是聪明人,略略一想便哈哈笑了起来!
“吾有文优,何愁不成大业?”
李儒的计策很毒。
丁原乃是当今执金吾,他的并州军名义上就是宿卫北宫的北军,乃是天子直属亲卫,所以以丁原的忠直和迂腐,可能第一时间投袁隗么?
若是丁原会轻易投了袁隗,何以袁隗会在之前让董卓去合并丁原手下的并州军?
只不过因为刘辩今日在朝堂一番胡言乱语,致使袁隗开始猜忌董卓,这才改变策略想要收服丁原制衡董卓。
但是这也是需要时间的,想要让丁原想通,袁隗需拿出足够丁原动心的筹码才是。
袁隗能那出什么?大将军?可能吗?
大将军这等要职必然是袁隗给袁家子弟准备的,现在天子还未立后,渤海王刘协也尚未婚娶,挑选一个袁氏女驾与皇家,大将军的职务也就落在了袁家手里。
以袁绍统领西园中军、任司隶校尉,袁术认虎贲中郎将之资历,大将军之职必然是二人其中一人,至于是谁,就看谁和袁隗更加合拍了。
不要以为袁家就是铁板一块,即便是小小地主,为了争那几亩薄田,兄弟阋墙之事也屡见不鲜,更何况被称作“天下仲姓”的袁家!
所以再没有足够让丁原动摇忠心投奔袁氏的筹码之前,李儒这招釜底抽薪之计,正好断了袁氏想要拉拢丁原的想法。
只不过一旦如此做,董卓的野心便要完全暴露在袁隗面前了,那时候就不是忌惮这么简单了。
不过只要吞并了丁原五千并州军,董卓就成为了现在洛阳手中握有军力最多之人,倒时候便有资本无需仰望袁氏的脸色了。
即便是忌惮,彼时袁隗又能靠谁?
丁原怎么样不重要,没了丁原,对董卓很重要。
等到丁原授首,李儒接下来的计策可谓是阳谋,逼得袁家不得不仰仗董卓才能掌控朝堂,然董卓亦可正大光明将计就计行废立之事,成为真正凌驾朝廷之人,将袁氏诸子压伏。
这群擅权弄策的世家从来没想到,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都是徒劳。
想到阳谋,李儒却是对今早天子所为更加在意了。
倘若今早天子所言果是分裂董袁的计策,袁隗与董卓明知这话当不得真,但还是互相开始猜忌防备,真乃煌煌二桃杀三士的阳谋!
当即李儒也升起今日无数人心中的疑问——天子,当真荒唐而无能么?
……
天子当真荒唐!
这是王仕心中所想。
因为他现在红肿的面颊上乃是一层厚厚的污泥,而这污泥是天子亲手抹上去的…….c0m
今日才起床,刘辩看王仕昨日被太后打肿的脸还在红肿,便叫住了他,让他去外面花圃中挖些污泥。
“王仕啊,说来是朕连累了你啊……”
刘辩微笑一边在王仕脸上涂抹这那恶臭的污泥,一面温言道:“你昨日在母后面前为朕开解致使遭了母后的迁怒,是做了朕的替罪之羊啊。”
“朕从古书上看过,这童子尿和淤泥最是活血化瘀,朕虽不是童子,但终究也是万金之躯,想必朕之溺一定有神效,就是这味道……呕……哈哈,实在有些不好闻,你忍忍便是。”
刘辩一边在王仕脸上涂抹污泥,一边干呕一声道:“你今日就莫要洗脸了,管饱药到病除。
哦……对了,等会儿朕再赐你些,内服外敷效果更好。”
“奴婢……遵旨……谢陛下恩宠……”
王仕都快哭了,可是还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天子在他脸上抹完淤泥,甚至还细细将手上忤逆在他衣服上细细擦拭赶紧,嫌弃的闻了一下手。
他根本不确定天子是不是在故意损辱与他,可是看着天子那心疼和诚意满满的脸,万千言语也只能在心中汇成一句大骂。
天子……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