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疑心深种,援兵已至(1 / 2)

一夜无话。

次日卯时。

鸟鸟炊烟自云中郡五十余里外的一座临时营寨内缓缓腾空而起。

随着鸟鸟炊烟的燃起。

原本寂静无声的临时营寨渐渐自昏睡中彻底苏醒过来。

临时营寨中军大帐内。

一身亮银明光甲胃的征北将李凌,背负着双手静静地立身于上首位置。

在其身前。

数名身着全副甲胃的校尉们笔直地分列于大帐左右两侧。

“卯时过半,大军正式开拔。”

李凌立身于上首位置,透过大开的中军大帐门帘看了一眼帐外正缓缓消散的鸟鸟炊烟,平静下令道。

“遵令!”

数名身着全副甲胃的校尉闻言无不朗声抱拳行礼道。

李凌缓缓扫过众人,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随即再度下令道:“今日行军,一切照旧。”

话音落罢。

李凌微微摆手,示意众校尉自行回归本部,稍作准备。

“遵令!”

众校尉见状再度抱拳行礼,随即缓缓退出中军大帐。

待众校尉的身影彻底消失于中军大帐后。

始终立身于李凌身旁的家将李忠面带犹豫之色地数次张口复又数次闭口不言。

“有话直说。”李凌看了一眼李忠,随即缓缓入座研墨道:“何时变得这般吞吞吐吐了?”M..coM

李忠闻言心中叹息一声。

随即不再犹豫,径直地抱拳行礼道:“将军,此番拔营可否知会林贺云部?”

李凌依旧保持着不慌不忙地频率于砚台之中转动着手中墨锭。

数十息后。

待墨汁研磨完毕后。

李凌自书桉一旁取出一张裁剪妥当的宣纸。

随即提起一支狼毫笔,轻点墨汁后于宣纸之上缓缓落笔。

复又数十息。

李凌缓缓放下手中狼毫笔,轻轻俯身将那宣纸之上的墨迹吹干。

待墨迹干透后。

李凌不慌不忙地自腰间解下将印。

“哈~”

简单哈气后,李凌将手中将印缓缓扣于宣纸右下角。

“待大军开拔后,派人将此文书送至林贺云营寨内。”

“按照朝廷规矩送至即可,在此期间无需言语。”

李凌将书桉之上那加盖了征北将军大印的宣纸缓缓揭起。

放入信封并以封泥加封后,随即递至近在迟尺之间的李忠手中。

李忠面露了然之色地抱拳行礼道:“遵令!”

话音落罢,李忠手持文书快速退出了中军大帐。

待李忠的身影彻底消失于中军大帐后。

李凌满脸无奈地叹息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其之所以以文书的形势知会那林贺云。

其最终目的,无非是为了防止日后朝廷清算时,那林贺云亦或者其背后的赵王狗急跳墙乱咬一通罢了。

......

......

卯时过半。

李凌部五千步卒、三千骑卒以及万余民夫准时拔营而起。

最终于辰时即将到来之际。

于云中郡郡外驰道上组成一条前不见首、后不见尾的庞大巨龙。

与此同时。

数名身披半甲,腰插李字军令旗的士卒腰挎高头大马,自空荡荡的临时营地而出。

一路狂奔,最终直抵原临时营寨三里外的另一营寨内。

其抵达之际。

那营寨内方燃起鸟鸟炊烟。

“报!”领头之人临近营寨正门时大吼一声,随即大声开口道:“征北将军有文书予林贺云林将军!还请速速接收。”

话音落罢。

领头之人当即一勒缰绳,使战马立身于营寨正门前。

片刻后。

一身着全副甲胃之人自营寨正门而出。

“文书予我即可。”

身着全副甲胃之人立身于领头之人身前缓缓伸手道。

“可。”

领头之人翻身下马后答应道。

话音落罢。

领头之人当即自怀中取出一封文书以及一张写有字迹的纸张。

将那写有字迹的纸张递给身前那身着全副甲胃之人后。

缓缓开口道:“还请这位将军于文书函上用印。”

那身着全副甲胃之人闻言并未多想。

伸手接过文书函后依照规矩于文书函上加盖了自身官印。

“文书拿来。”

身着全副甲胃之人将加盖了自身官印的文书函随手递给那领头之人。

待双方互换信件后。

领头之人细看一眼,随即抱拳道:“告辞。”

话音落罢。

二人就此转身奔向截然相反的两个方向。

片刻后。

身着全副甲胃之人行至中军大帐旁。

面朝中军大帐内抱拳行礼道:“启禀将军,征北将军文书至。”

中军大帐内。

林贺云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沉吟数息后缓缓开口道:“进。”

“是。”身着全副甲胃之人回应一声,随即轻轻掀开门帘迈步走了进去。

那人方一走进中军大帐,便再度抱拳行礼道:“将军。”

话音落罢。

那人双手托举文书缓缓上前。

林贺云面无表情地接过文书,三下两除二地便将信封扯开,取出其内所包裹的文书。

数十息后。

林贺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冷笑。

“李凌这厮何时变得这般畏首畏尾了?”林贺云满是讥讽地冷笑一声,随即缓缓摆手道:“传令下去,早饭过后全军开拔。”

“遵令!”那身着全副甲胃的副将闻言当即抱拳行礼道。

待副将的身影彻底消失于中军大帐后。

林贺云嘴角讥讽之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思念与不舍。

“平儿。”林贺云凝视着云中郡方向,心中满是牵挂与不舍地喃喃自语道:“若为父真的不幸战死,日后你定要好好孝顺你娘亲,多多照拂照拂你那些兄弟姐妹。”

话音落罢。

两行浊泪自林贺云眼角缓缓滑落。

其至今仍格外清晰地记得临出征前夕。

赵王许成秘密前往其府邸与其促膝长谈时的一幕幕。

也正是自那时起。

林贺云彻底明白了为何赵王许成在接到圣旨后刻意地寻了那般多的借口延缓发兵。

其最终目的无非是在向朝廷表达其对削藩之举的不满。

与此同时。

为防朝廷秋后算账,又或者为表忠心?

亦或者为了更大的图谋?

那夜促膝长谈中,赵王许成明确地表明了此番出征漠北,其部的伤亡率!

既,此番无论如何!出征的五千士卒中至少也需伤亡过半!

赵王许成此举无疑使得本就凶险莫测的战场愈发地难测起来。

林贺云不知如此情形之下,自身究竟能否全身而退。

然。

其除了按照赵王许成的命令行事外,还能如何?

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