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名字定下了,叫高雅拉,敕勒语意为欢愉,是斛律光亲自起的。”
胡太后一边布菜一边笑着对高俨继续道:
“他怕你误会,特意托人送来信,又请母后转告你一声…”
“今日是我儿的生辰,多食些…”
胡太后今日的兴致格外高,一大早便派人来请高俨去观澜殿,说是要亲自为他操办生辰宴。
这让本来昨夜与李玄妙鏖战了一夜的高俨想多睡会儿都不成,只得起床穿衣赶过去赴宴。
“雅拉?倒是朗朗上口,那就叫此名吧,回头请王叔把雅拉的名字录入族谱,记在孤的名下,往后她便是孤的长女。”
高俨不会自食其言,既然认了那便是认了,而且斛律光肯主动求和那便最好不过,否则下回就不是削掉大将军称呼这么简单了。
胡太后听后,遂喜笑颜开:
“既然是长女,那须得赐以相应的爵位以彰其身份,那孩子既然是在武安殿降生,那便以武安为封地如何?”
武安公主?
高俨嘀咕了一声,听起来是否太男儿气了?
不过胡太后一年到头来似乎难得有几件事能拿主意,为了不驳她颜面,高俨点头道:
“既然母后已经决定,那孤自然遵从,等孩子满月,自有封爵诏书传达天下。”
胡太后非常高兴,她指着高俨手边质地精美的碟子笑道:
“这是母后专门为你做的莚莚,你小时候最爱吃了,快尝尝。”
高俨随即低头望去,胡太后口中的莚莚,做法与粽子类似,《饼赋》有载:“秫稻米末,绢罗,水、蜜溲之,如强汤饼面,手搦之,令长尺余,广二寸余…四破,以枣、栗肉上下著之遍,与油涂竹箬裹之,烂蒸。”
都是用糯米,但莚莚与粽子唯一不的地方,就是前者的馅是与糯米混合在一起的,而后者则是包裹在内。
高俨伸筷尝了一口,隐隐觉得有几分熟悉,他知道,这是身体原主人的记忆在作祟,随之脑中也浮现起了一些往事。
那时他七岁,高纬九岁,碰巧也是一场生日宴,只不过那场宴会的主人公是高纬,胡太后也亲手做了莚莚分给兄弟二人。
只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兄弟二人均分之后,盘中还剩下一个…
“当初你兄长把剩下的那只莚莚让给了你,母后很欣慰,转眼间八年过去了,你们兄弟二人皆已长大成人,只是却为了那个位置反目成仇,母后痛心啊…”
胡太后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高俨正想上前为她擦拭眼泪,可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因为这殿内只有他们母子二人。
既然是生辰宴,为何连个祝贺的人都没有呢?
宫里可还有不少年幼的弟妹,怎能不来出席??
而且高纬似乎也不见了,高俨细细回想起来,好像刚刚进来就没见过高纬。
想到此处,高俨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淡淡的开口询问道:
“母后,敢问皇兄去往何处了?怎的不见人?”
自高纬得了失心疯后,为了方便照顾,他一直随胡太后住在观澜殿,而且胡太后害怕高俨暗害高纬,时常都不许他离开自己的视线,甚至晚上二人都手拉手睡在同一张床上…
今天倒是奇怪了!
听见高俨发问,胡太后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锊了一下额前散乱的发丝,故作镇定的说道:
“你皇兄出门玩儿去了。”
“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