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弛撑着身子,虽说脸色还是略带病容,气势却半点没输给对方,她与庄韫玉四目相对,咄咄逼人的又重复了一次:“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庄韫玉茫然的瞧着她:“我…没什么想要的。”
“撒谎。”
贺南弛看都懒得看他:“你才是欲望最大的人。”
“师尊,我……”
前尘往事牵扯上如今的恩怨情仇,庄韫玉就算是长了八张嘴也解释不清楚,多年习惯又给他憋成了一个闷葫芦的性子,他这会也只是坐在贺南弛床边的脚踏上,垂着头一言不发。
这会已是夜半时分,四下皆是黝黑寂静,唯有贺南弛床前镶着的夜明珠仍在散发着柔和的光,点缀了二人周身僵硬的氛围。
“你给我起来!”
贺南弛瞧着他这样,莫名的不爽,身体的反应来的更快,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这便训斥:“一个大男人整天扭扭捏捏的!做什么!”
由于是记起来了一切缘故,她将庄韫玉当做了记忆里的成年模样,没成想他这会被迫套进了幼年期的壳子里,她这一巴掌打下去,那人的肩膀一颤,后背处竟然浮现了一丝血色。
“……?”
我的力气有这么大?
贺南弛望了一眼自己的巴掌,脸上难得多了一些茫然,庄韫玉瞧见她这幅表情却忽然笑了笑,先是侧过身去避免让她看见自己身上的血迹,接下来语气也是十分歉疚的:“吓到你了吧?不是你的问题,这会儿……是我刚刚学着用原身的翅膀的年纪,但是不太熟练,等结了痂就不会总是出血了”
原来如此。
贺南弛想着,凤凰一族的幼年期大多是要学着将原身的力量与人身融合的,其中最难的也莫过于要用人身释放出自己的双翼,只是羽翅挣脱出肉体,难免疼痛。
所以自己刚刚那一巴掌,估计是正好拍在他伤处了。
不过听说每个凤凰都要经历这个时段,只不过那些在父母身边长成的凤凰似乎都不会有这么严重的伤啊……他这是?
“喔。”
贺南弛掐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板着张脸去看他:“赶紧想办法,没时间一直拖下去了!那群小的在那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可我真的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啊。”庄韫玉看着她着急,神色显得愈发无奈了:“毕竟我什么都有。”
只是这句话说的语气古怪,就连心大如斗的贺南弛都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想着转开了话题:“对了……为什么你的梦里,只有我们俩?”
“若谷和素尺姐姐明明都在。”他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的舒服了一些:“师尊这话怎么说?”
“你明明知道我问的是……”
贺南弛恨透了他这样若无其事,以至于那个他俩都心知肚明的名字在她的舌尖滚了两圈,最后也只是化作呵斥一声:“你滚!”
“喔。”
出乎意料,庄韫玉并没有半分要赖着的意思,转身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