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言。”贺南弛皱眉,向岸边的泥沙地上抛了一锭金子,随后那块泥沙地便自行向两边分开,那金子便也就这样不见了踪迹。紧接着便看到一艘小船穿破黑暗,划到几人面前,明明无人趋势,却停的极其稳当。
“走”
贺南弛毫不迟疑,扶着荀姑洗先上了船,这船实非凡品,待庄韫玉最后一个上了船,立马自行驶离岸边,厚重的雾气里,只听见船头不时划破水面所发出的声响。
雾气笼罩着一切,让人倍生倦怠感,庄韫玉正闭目养神的时候,贺南弛有些不由自主的望向了他。
她始终都以为时间能冲淡这份奇异的情感——无论是为了救活苍珏而嫁给庄韫玉,还是最终发现了庄韫玉和庄卞氏同一个人,又或是最后死在庄韫玉手里的郑映安.....
一切都像是在用甜蜜与痛苦反复炙烤着她的心灵。她一遍又一遍的回忆起桃源居里的那些日子,而又一次次的想起郑映安烧的焦黑的尸首。
正是因为这样,那日她才一时不察,又叫心魔占了上风,在夜里对庄韫玉做出那些事情....
想到这,她心情更是糟糕,下意识望向远方,以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却在这时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那是人体坠入水中的声音!
贺南弛立马回身查看,此时船上果真少了个人。
庄韫玉!
“...”贺南弛咬了咬牙,此时情况紧急凶险非常,她也来不及多去思考庄韫玉为何好端端的就掉进了水里,权衡之下也只好对阿曲说了句跟他们到对岸等着,一个后仰将自己摔进了水里。
入水的片刻,贺南弛这才惊奇的发觉自己的内力竟然不敌这江水刺骨的寒意,身体也在不断变沉,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再无意识了。
“仙君,仙君醒醒!”
也不知是过去了多久,贺南弛只觉得耳边有一个柔美温婉的声音正在试图唤醒她,她废了好大的功夫这才成功的将自己的身子支起来——她身着蓝白相间的衣袍,衣角绣着的的是文房四宝的图式,用的也不知是何种材质,竟在布料之中暗暗的流动着光彩,好似那九天银河,的确担得起一句美轮美奂。
只是她这会脑袋一阵阵发胀,衣袖也是濡湿的——浸满了酒液,像是刚刚酩酊大醉了一场,被人强行拉了起来。
那貌美仙娥见了她这副模样,只得是无声叹气,拉她去换身衣裳,一边给她绑腰带,一边压低了音量的劝告:“仙君,您说您这是何苦?帝俊殿下和花神殿下,那不都是您看着长大的孩子?是何等品性心性您难道不是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您如今这为了花神殿下,伤了帝俊殿下的心,实在是不值当啊。”
帝俊?齐诃?
贺南弛被这具像是泡在酒缸子里的身体闹的是头脑发胀意识混沌,起初听见这两个名字还有些发懵,直到坐下歇了一会,又接过仙娥递上来的一杯茶牛嚼牡丹似的喝完了,她也总算是感觉自己清醒了一些。
她想起来了。
她叫长孙杳也,做人的时候是个冤死的糊涂女丞相,死后由于功德圆满,上了仙界成了文曲仙君,曾养过一只凤凰,一条蛇。
后来那蛇成了花神,那凤凰认祖归宗做了仙界的小殿下。
这贺南弛....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