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梳着的飞仙髻,装饰的丝绦自然垂下,衬得她颈脖修长肤色白皙,几乎是让那大堂不少人都移不开眼了。
“哇,掌门平时都这么好看么。”
贺南弛笑完了也没怪罪这俩小的背后议论之罪,只是施施然的下了楼往小店外面走去。
可是阿曲整个人都看呆了,连说话的时候都不舍得移开一双眼,直到贺南弛的身影都已经看不见了,才回过头来问了这么一句话。
只是那边的尚易淳却似乎是习以为常的耸耸肩:“掌门几年前开始就变了穿着打扮的风格,无人知道原因……便也不好多问。”
“再聊你们俩一块蹲马步”
这两人正伤怀感叹呢,那边房里传来庄韫玉阴森的声音,这会两人也总算是老实下来了。
庄韫玉找到贺南弛的时候,她正站在归去江的堤坝上。
纤弱的身影在早春的江风里显得分外单薄,让人心惊疑惑,好像这人下一刻就要被风吹走了似的。
“你不怕掉下去?”
想了半天,庄韫玉还是问了这么一句,哪知贺南弛只是悠闲一笑,眉宇间都是疲懒:“掉就掉了吧,也就是死无全尸罢了。”
这便是了,归去江,上古便有传说,无论是人畜物落进这江里,都会径直沉下去,一切试图去救的也都一样要下去,故而许多想不开的,郁郁不得志的,都把这当成了自己的归宿。
贺南弛这话一说,庄韫玉的脸色救一寸一寸的白了下去,他望着贺南弛,有些艰难的:“为什么?为什么……不想活着。”
“想要的都没有,活着多没意思啊?贺南弛就得坚强的活着么?”
贺南弛似乎也不在意他这幅神色,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微微向堤坝外朝着江水的方向伸出了一只脚,她穿着绣鞋却未着罗袜,骨肉均匀漂亮的脚踝就那样露在了庄韫玉的眼前。
“……!”庄韫玉微微一咬牙,将她抱了下来,说什么也不让她再上去了。
“这是做什么?”
贺南弛趴在他怀里,比起庄韫玉那一脸惊魂未定外带些羞涩的神色,看起来倒是一副悠哉悠哉:“抱我作甚?”
“她是什么时候有的心魔?”
过了好一会,庄韫玉才平静的问出了这句话:“为什么?”
贺南弛,更准确的说应当是贺南弛的心魔,这会顶着贺南弛的壳子,听见庄韫玉的诘问,仍旧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望着他:“说什么呢,夫君。”
“她不是这样的。”庄韫玉侧着头,声音平淡极了:“她为什么有了心魔?是因为我刺的那一剑?我……”
庄韫玉说到这里,听见一点响动,正要等着对方回音。
奇怪的贺南弛这会却不说话了,他回过头一瞧,贺南弛似乎是闭上了眼,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似乎满是疲惫的,却十分平静。
她深深地望了面前的庄韫玉一眼,也只不过是说了句与你无关,便转身回店了。
只将庄韫玉一个人留在原地。
他望着贺南弛的背影逐渐化作远方一个不甚清晰的小点儿,忽然有了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