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陈余的保证,老板颤颤巍巍收下钱,抓起两把细粉丢进锅里煮,生怕两人不开心,还给多放几些。
拿起一双筷子,烦啦坐在长凳上夹起桌上的咸萝卜吃起来。
“今儿个怎么偷工了,这可不像陈团附你的作风。”
陈余揉搓双眼:“别说了,昨天防着新兵逃跑,差点一宿没睡。”
“死啦死啦怎么不来早操,小太爷就没看见他出过一次早操。”
“昨晚半夜才回来,一身酒气,估摸着又去喝酒搂女人。大早上提他,你也不嫌晦气。”
米线端上来,烦啦拿起桌上不知道是什么的调料就往面上撒,弄的整碗面一股子怪味,也难得他能吃下去。陈余喝着面汤,挑起一筷子米线大快朵颐。
路边有一队学生背着厚重的木箱子,脚上的踩着草鞋走过两人身边,也不知道他们要去何方,背着一箱子书籍去何处寻找书桌。.CoM
烦啦盯着那些学生的后背:“能跑去哪儿,到处都在打仗,背着书能找到一处读书地界吗?”
“走错路了呗。”陈余也回头看了一眼。
“可不光他们走错路,我们这个国家都走错路子了,背着书从北边背到华中,又从华中背到西南,走了那么远的路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跑。仗着自己读过几年死人书好高骛远,总觉得读过书的人拿枪是糟践自己,读书人的命比当兵的人精贵吗?”
没理烦啦,他又在宣泄自己的恶毒的嘴皮,把自己的过往抛弃,站在道德观之上用自己的理解来鄙夷路过的学生。伤害别人来保护自己柔弱的内心,把自己放在心中假象的正义面一侧。
“吃东西都堵不住你嘴,早晚把你嘴巴子给缝上。”陈余恶狠狠的说。
烦啦用筷子戳碗中的米线:“像蜗牛一样背着房子,这能救国吗?”
“你不是在救国吗?”
“我是在救我自己,没功夫捎带上他们。”
陈余吃完米线放下筷子:“你就那么恨自己,连自己都要骂上一顿才解气。烦啦,你现在是营长了,多做些正事,别整天跟一个考不上科举的吊颈秀才活着,阿译现在都比你强。”
“是是是!”
烦啦烦闷的说:“我就是一个长舌鬼,专门捡你们不爱听的说。你们都恨我,恨我没阿译那样富有朝气,恨我没有死啦死啦那样丢下脸皮跪在虞啸卿面前求人,可我不是专门干这个的,我从军是为了救国。”
“你救到国了吗?”
“这不是在救的吗?”
烦啦丢下筷子拿起步枪说:“出早操,又想偷工,这么大的人了!”
“你救女人身上,你救国。”陈余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