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余捡起地上的石头砸烦啦:“你嘴巴是吃缅甸老鼠吃多了,正打仗你说这些有意思,再说我让你帮迷龙扛机枪,跟个村头老头似的絮絮叨叨,嘴痒痒是吧?”
“咋们为什么非要死守在这个寸草不生的山头,去东岸固守防御不行?”烦啦悲切的说。
“你守?”
烦啦说:“我们有一千多号人,东岸特务营都已经给您老和死啦死啦构筑好阵地,连炮火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两位爷去蹲着,去和日本人干仗。”
“你以为我不想?”
陈余瞄了瞄公路上正在大喊大叫的日军:“一千多号人,说的那么足。等到了东岸,一千人能散七成,就剩下跟着我们从缅甸机场打过来的老兄弟。我们能从缅甸回来,就是许诺他们过河回家,等过河之后,日本人一冲,谁听我们的?
到时候树倒猴狲散,别说从缅甸打过来的老兄弟,你看看咱们一起吃猪肉粉条子的人还有几个,你数数!”
烦啦说:“那你还让阿译长官和麦师傅过河,让他们跟你一起陪葬多好啊?”
“我叫阿译去是因为他有军官样,能稳住河对岸的特务营,谁成想特务营直接跑了。让麦师傅过河是让他联络军部,他是盟军联络官,能让上峰知道有人守着江防,别跑了,赶快来帮忙。”
“哈哈哈,没人帮你,鱼爷。”
陈余摇摇头看向山下的日军:“没时间和你扯嘴皮子,要走就自己悄悄溜走,守渡口撑竹筏的是康丫,自己兄弟他不会说什么。”
“不走。”烦啦摇头说:“我不想你指着我的鼻子骂,从二十岁逃到二十四岁,还没死就是不该死,最起码身前还能做些利国利民的事,送这帮子难民过河。”
“境界,境界啊!”
陈余奚落道:“就刚才,一秒钟的时间。我都差点以为烦啦你脑袋上生出光圈,地涌金莲、天花乱坠,勘破生死大劫,证得罗汉菩萨果位。”
“那比不上你,鱼爷您才是救死扶伤的在世活菩萨。”
‘咻~~~嘭!’
一发炮弹砸在不远处,溅起的泥土碎石四散,落在烦啦头顶,大大小小的石头砸在钢盔上发出叮叮当当声。散兵坑中的烦啦直接让碎石泥土活埋,在一旁的陈余哈哈大笑。
见日军开始攀爬山坡,陈余拨动枪栓说:“日军!重机枪注意隐藏火力,随时准备移动到预备射击点,不要一直蹲在一个地方。”
‘哒哒哒~~~’
‘砰砰······’
‘嘭——!’
这片山头又开始奏响合唱曲,手榴弹从山坡滚下,毫不费力带走一个正在双手并用爬山的日军,气浪推倒身旁正在爬山的两个日军。
“嗨!呸!”
烦啦从碎屑泥土上钻出来,举起步枪瞄准山下的日军。
“没人来救我们,说不准连死啦死啦都想着自己跑,他现在就在河边。”
陈余没有移动视线,扣动扳机击毙一个日军士官,嘴里说:“阿译长官在河对岸,我已经跟阿译和麦师傅说了,死啦死啦要是赶在我之前踏上东岸土地,直接给枪毙,不需要申请报告。”
“他是什么人,你和麦师傅整天腻歪,就不知道?”
“团部直属。”.CoM
烦啦没听清:“什么?”
“团部直属部门军官,现在知道了吧?”陈余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