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矛兵避之不及,被死士一口气杀掉七八人,余下的长矛兵急忙撤掉手中的兵器,长矛接二连三的掉落一地,这所谓的“长矛阵”也瞬间被攻破。
没了压在云梯一端的长矛兵,三架云梯的登城之路便简单许多。死士三三两两的率先护住云梯的顶端,免得有敌军围上来。
百夫长振臂高呼:“冲上城头,斩旗者封赏!”
随着这一声呼喝,云梯当真如同天梯一般,燕军汹涌地登上城头,与高句丽士兵交战。
霎时间,战况到了最激烈的阶段。
邓艾眼看着一个百人队攻上城,第二个也陆续攻上城,随后的登城速度愈来愈快,连续攻上城头八个百人队。直到这一刻,他的脸色才缓和下来,原本额头的青筋暴起也平复下去,走向公孙修所在的马车,恭敬的道:“王上,已登上八个百人队,再过半个时辰便能攻进去八千大军,待会儿咱们的兵卒会从内部打开城门,已经可以下令进军。”
可问了一声,依旧无人应答。
邓艾心想燕王难道在马车上睡着了,可又不敢直接把燕王喊醒,目光望向一旁侍立的亲兵。
亲兵呵呵一笑,说道:“燕王交代了,攻城后让大将军亲自入马车。”
邓艾一愣,当即进了马车,只见马车内没有公孙修的身影,只有案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上书四字:“登城即攻。”
他登时了然,想起燕王命邓忠提前绕道去马訾水修建浮桥,便已打算决敌军的后路,心下大震,当即拿了纸条,站在马车上高举,大喝道:“燕王手谕:三军听令,全力攻城。”
此言一出,等候多日的燕军终于迎来了决战之机,疯狂的涌至城下。随着城门被打开,如虎狼一般的燕军也狂奔入城,凶悍的杀声如同人间炼狱一般。
邓艾长枪挥舞,直入城内,他一眼被瞧见了高庸,心下登时冷笑,眼看他转身要逃,拿起马鞍上挂的长弓,“嗤”的一箭射出,正中高庸的左腿膝盖弯处,他啊的一声倒在地上,膝盖登时不能弯曲,原来这一箭竟巧妙地卡在了他的腿骨缝隙之中。
高庸在地上慢慢的跑,伸手示意要人拉他一把,可眼下军中混乱,早已不分敌我的厮杀,有些干脆脚底抹油的逃跑,胆小的直接就投降了,哪还有人顾得上倒在地上的将军????..coM
邓艾慢慢地走上去,一脚踏住高庸的后背,那高庸就像一个本来在地上蠕动的蜗牛,突然被三岁顽童摁住了蜗壳,任凭如何使力也爬不出了。
“高将军,昔日攻城之仇,我可要报了。”
邓艾冷笑一声,他虽然告诫儿子做大事要有沉稳的功夫,可那也是敌强我弱不得已的涵养功夫,如今强敌就踩在脚下,又何须再计较什么涵养沉稳呢?
高庸被踩在脚下,只觉屈辱万分,当初自己口口声声骂邓艾是背主之徒,现如今生死全在对方的一念间。饶是他这等高句丽国的名将,大有一死了之的冲动,冷冷道:“我今日算是栽在你的手里了,士可杀不可辱,你给我个痛快——啊!”
他这一声惨痛,却是邓艾直接拔出了他膝盖弯处的羽箭,箭镞本来就有两个倒刺,这一经拔出,鲜血长流,连带着碎肉也给扯了几块下来,只疼得高庸一阵冒冷汗。
邓艾冷笑一声:“不会给你死得痛快的,我先斩你臂膀四肢,再把你晾起来,吊在城上,受尽屈辱而死。”
高庸闻言汗如雨下,冷笑道:“那也无妨,自古成王败寇,虽死何妨。输了就是输了,倘若今日赢得是我,你的结局不会好半分。”
“敞亮。”
邓艾赞叹一声,心想此人虽是敌军,倒也不拐弯抹角,是个敞亮的对手,沉声道:“现在就给你一个痛快!”
刷的一刀落下,高庸闭上眼睛,当场被这一刀结果了性命。
邓艾高举手中的头颅,大声道:“高庸已死,你们若想再战,下场也是一样的。燕军仁慈,从不滥杀无辜,只要肯投降,绝不虐杀俘虏。”
这一声大喝并不算震耳欲聋,可左右的燕军跟高句丽士兵都听见了,争相传播,呼喝在数万人的丸都城中,霎时间就像病毒扩散似的,恐慌也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