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则传说,其真实度不可考据。
杜德机只清楚自从他入了昭天道之后,便知道了这柄剑的存在。
掌教的佩剑之一。
眼下,竟然是在郭象手里。
人说,见此剑就是见到掌教。
可见,掌教对郭象的信任。
“见过掌教。”
杜德机急忙起身,朝‘鼎湖’拱了拱手。
“此次劳烦几位入险,我感激不尽。尤其是玄诡师的谋划,虽是在南都功亏一篑,也算是在这里补上了一回。”
声音从剑中响起,相当冷漠。
“只是,我听说了他在南都的时候私通淮王,欲要私吞龙气......”
杜德机面色一惊,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半晌,他才小心翼翼回复了一句。
“敬神宵虽有私心,还是为了昭天道豁尽性命。看在这个份上,希望掌教出手相救。”
言语方落,杜德机跪伏在地上,不敢起来。
“牧灵师想多了,我还没有那么小气,对于有功之人我一向是大方的。”
语气仍是冷漠,又多了一丝缓色。
昭天道除却了掌教之外,下面设置了五师。
能够存续至今,便是大肆招揽了不少被上朝所不容的邪门歪道。
这些人员一直没有个行踪。
或是潜藏在江湖间、或是流窜至他国。
行踪难觅,相当松散。
无论他们性格多么怪异,手段多么狠毒。
对于这个一教之掌,心存着十万分的敬意。
而这敬意之中,尤其是畏惧偏多。
他们心里清楚。
自己会的东西,掌教也会。
自己不会的东西,掌教仍是会。
无论他们身在何处,背后总有一双眼睛死死盯视着他们。
稍有忤逆,下场自是不必多说。
杜德机心里不停犯着嘀咕,若真如掌教所说,敬神宵的生死真的成了个问题。
哪怕掌教方才大度表示,自己概不追究。
自己自然是不太敢去相信一个上位者的话。
这充其量就是一个甜蜜的谎言。
‘鼎湖’剑迅如闪电般落到了敬神宵的跟前。
敬神宵面色苍白,甚至很难感知到他的呼吸。
剑身在敬神宵的头顶悠悠晃了几下,晃得杜德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生怕一个不注意,就给敬神宵来几个大窟窿。
只是停滞了片刻。
浅青色的光芒缓缓灌入到敬神宵的头顶百穴处。
敬神宵眉头紧凝,泄出痛苦的呻吟。
“这股佛气看似温润,却是在依附他的五脏六腑处慢慢夺取他的生气,吸取他的灵气,让他的气海枯竭,这看来是将玄诡师当做了提供养分的土壤啊。这大谈众生慈悲的和尚,竟然有如此狠毒的心肠,实在可怖。”
“不对,这佛气似乎和什么东西死死纠缠到一块,这才没有彻底要了玄诡师的命。只是如此僵持下去,玄诡师命亡是迟早的事情。”
剑尖轻轻触碰到了敬神宵的头顶处。
许是刚刚光芒的影响,敬神宵的表情没有多么痛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一旁跪趴着的杜德机死死盯着那柄剑,眼睛瞪得浑圆,生怕掌教一不顺意就结果了敬神宵。
“原来如此,玄诡师果真是处处留有后手,竟然还有一小截龙气,看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啊。”
那声音感慨一句,似有所悟。
剑身周遭荡起了浅青色的波光,似在牵引着什么东西回溯。
蓦地,竟是看到一条守宫大小的金色身影沿着剑身慢慢爬了出来。
十分熟稔地爬到了剑柄处,严丝合缝地融入到那条金龙身上。
与此同时,敬神宵的面色渐渐浮先了一丝血气,表情显得相当轻松。
杜德机这才暗自舒了一口气。
‘鼎湖’再度化成银针般大小,回落到了郭象的袖中。
“暂且如此,这龙气我先收了回去,也算是意外惊喜。”
末了,又补上了一句。
“敬神宵醒了后,嘱托一句这件事情最好是有一个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