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画卷里面的觉者和众生看着皆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处处透露着祥和安乐的气息和氛围。
可关鸠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萦绕在心头。
在初次被画卷拉入到那片尸山血海之后,每当关鸠再次触碰画轴都没有丝毫反应。
这让关鸠有些困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恰如初次和净梦禅师见面所说,千人千感。
每一个人从画轴当中所获得的感悟皆不相同。
只是自己为何见到的是一个堕落成邪魔的净梦,抑或者说是披上一层净梦皮囊的邪人。
似是一种预警一般缠绕在他的心间,久久不能释怀。
更何况那画卷已经没有了值得参研的价值,拘泥这死物,索性不如归还出去,也省去不少麻烦。
只是关鸠不太明白为什么辜泓清突发此问,便揶揄了他一番。
“怎么,你对那画卷也有兴趣?早知道我便扣下来,交给你看看。”
辜泓清仍是看向窗外,嘴角浮起一淡淡的笑容。
“我只是单纯问问,别无他意。”
关鸠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起身往张顺那边走去。
张顺仍然是一脸痴呆模样,似乎到现在为止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竟然被种下了傀丝。
如若自己竟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被种下了傀丝,那是否自己也会在不明不白地死去?
想到这里,张顺低垂着头,双手不停挠着头顶,显得相当苦恼。
心中也有些后悔跟着关鸠一同南下,若是当初留在酆都府跟着大部队一起迁徙,那也要比现在好。
啪!
一不轻不重的力道落在了他的后脑勺,随后传来了关鸠的声音。
“差不多得了,在这里苦大仇深的给谁看呢。权当是吃个教训,以后勤加修行便是了。”
张顺抬起头,愣了好一会儿,呆滞的目光在关鸠和辜泓清两人之间往返。
三人当中,自己的修为是较低的。
而且也只有自己是莫名其妙地种下了傀丝,另两人是毫发未伤。
一想到自己和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张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眸色中的失落却丝毫不掩饰。
“来了。”
这时候,一直盯着窗外的辜泓清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不到片刻,关鸠便听到屋外响起了了志的声音。
“关鸠施主,不知道现下是否有空......”
对于了志此人,关鸠谈不上有多大的恶感,却也没有多少好感。
明明是一名遁入空门的僧人,戒不掉萦在胸口的三毒,却是将两面三刀发挥的极致。
前脚净梦喊他去取画轴,后脚便是向自己的师兄告发去阻挠关鸠。
事后,却是一脸无辜模样看着关鸠。
比起鲁莽的了缘,关鸠更不想见到了志。
即便如此,关鸠仍是按压住心中的不耐,把门推开。
“我们三人已经受着蔽寺胁迫囚在这里,还有什么过分要求要提出来吗?”
“施主切莫误会。”
了志一脸歉意的朝关鸠行了礼。
“只是想请三人来前门广场一趟......岭南酆都府派人过来,说是要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