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巷一处雅致的小别院内,楼琰探了探关鸠的狱海有些讶异。
“你竟然将登天道的功法也全然了悟了?该说你是天生修道的料子吗?”
楼琰微眯双眸打量了一下老实站在眼前的关鸠,短短半年时间就已经是四阶阴曹吏,外加上勾搭上了曹宗祠这失踪将近二十年的生魂......
奇货可居......
“听说你擅用刀,我现在就授你一道刀法,若能在七日...三日内领悟那再好不过。”
“三日?”附在关鸠腰束下令牌的曹宗祠立马蹦了出来,哇哇大叫起来。“你当是在给猪配种呢?”
楼琰漠然地看着崩出来的曹宗祠,没有言语。
二十年前的酆都府馗首,威名正盛,为万千阴曹吏们所仰仗,落到了现今这般地步,着实荒谬。
曹宗祠突然蹦出来说这句话,楼琰已经是没有心思去嘲笑他的‘无理取闹’或是‘不知死后’,也难怪二十年前遭人暗算。
许是被楼琰的投射过来的目光所吓到,曹宗祠立马回到了关鸠腰间别的牌子里不敢再出来说话。
“我是在给关鸠加砝码,先前的安道乐也在给关鸠加砝码,这个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局势当中你已经成了成败的关键,明白了吗?”
纸扇指着关鸠,关鸠还是有些懵懂。也不能说是关鸠蠢笨,自己所能获取的信息本就不多,且都是从楼琰口中得来。
其中是否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也是一个未知。
只是现下这个环境,只有躲在楼琰的羽翼之下才是安全的。
“只是关山道已经传授了我一套刀法,现在已经隐隐悟出了刀意,若是让我再多学一门,怕是难以在短时间内融会贯通......”
关鸠倒不是贪心之人,只是担心时间去学,仅仅三天的时间压根不够。
“贪多嚼不烂...”
“贪多嚼不烂?”
楼琰坐在石凳子上,理了理衣襟,发出一声嗤笑。“那些个不成材的废物,都喜欢用这句话安慰自己。”
“到现在,你没有看出来只有我一个人吗?”
关鸠看了看四周,除了楼琰,那个令他颇感讨厌的随侍好像也不在场。
“我将他支开,是因为他的能力不足,只会坏了我的事情!”楼琰倒是向关鸠坦诚了其中缘由。“把你要过来,不单单是依着关山道的意思,更是要你来帮我...”
“...帮我扳倒吴道紫!”
这声音虽然轻盈,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如同一记闷雷,在关鸠心中敲响了数记闷鼓。
吴道紫?
掌管整个天师府的天师?
无数响雷在关鸠脑海里炸响,耳畔只听得阵阵嗡鸣,又像是数道光芒交汇一块,无数烟花在其中爆裂。
关鸠当即就像脱口推脱,只是对上了楼琰那如阴鸷一般的目光,心脏猛地一跳,所有到口中的话全都被咽了回去。
这人太可怕了......
这是关鸠脑内的真实想法。
“好。”
关鸠的声音很轻,还有些微微发颤。
“我还是你初次见我的时候,那不卑不亢的态度。”
只是落入到楼琰耳中,又显得清晰无比。面容变幻,楼琰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
“罢了!孺子可教!”
啪!
纸扇又合上,指了指关鸠腰间的令牌。“既然你担心时间短促,不得融会贯通。我稍后直接灌输一道刀气入你百穴,同时.....”
“曹宗祠务必留下交予我!”
关鸠尚未答话,曹宗祠立马蹦了出来。“不行!凭什么!”
“你凭着关鸠身上那么点阴气想续命,实在是天方夜谭了。”楼琰从袖口中掏出一颗墨色珠子,隐隐泛着白光。
“更何况,这对关鸠的修行有阻碍,一个好苗子就因为你的贪心被毁掉,是我绝不乐于见成的...”
“如果我没猜想的话,你应该动了道心起誓,让关鸠懈了心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