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刘峥仪却无法将这些话说出口!
秦罗衣又似是自言自语道:“我也不想将你一直困在这里……只是,我却在此之前答应了那人,要将你在此地留足二十五日之久!不错!我此行并非完全因要报你施舍给我徒儿一碗稀粥之恩而来,而是……受一人所托而来!唉!我又能有什么法子呢?因我有把柄被那人抓在手里,且他又不时常有求于我,是以,他这偶一开口,倒也叫我没法拒绝!既没法拒绝,我就只能应下来了!你记不记得,一开始我曾让你任意挑选一门功夫学?我本想着,你定会听从我的建议,挑那套最为配合你们乾坤派‘八卦掌’的‘秦女卷衣腿’,可你却因赶路心切,竟直接选了最为速成的‘海棠十二手’!我知以你的资质,十二日内,就定会将这‘海棠十二手’学有所成。于是,无奈之下,我只能……出此下策了!不过,你放心!你此番虽因真气逆行,差点儿丢了半条性命,但你却因祸得福地由此功力大增!因这三日以来,我在替你疗伤之时,曾多次将自己的一部分真气传入你的体内!说到这里,你不妨看看整个武林之中,哪个年轻后辈不想不劳而获地得到我秦罗衣的真气?哼!毕竟,有了我的真气做支撑,任何人都可在江湖上横行霸道!可,说来说去,最后还是只有你这臭小子运气好!等你大好了,你便可放手试试,你使出来的功夫,无论是你们乾坤派的‘八卦掌’和‘离云袖’,还是我传授于你的‘海棠十二手’,皆是威力大增!”
其实,秦罗衣说得什么,刘峥仪根本未曾细听,他只留意到了秦罗衣话中的“因这三日以来”,登时他便知道,原来今日,竟是冬至月二十!
李君瑶说过,唐御与沈一心的婚期暂定在这个月月底!而过了今日,从明日的冬至月二十一开始,一直到冬至月三十,这十日的时间,便就都是寻常百姓口中的冬至月月底了!
也就是说,唐御与沈一心的婚期,可以是这十日中的任何一日!
想到此处,刘峥仪不由面露焦色心道:不成!我得想个法子,赶紧从此地离开!若不然,我便对不起自己对沈姑娘的一片心意!可……可我现下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我又能如何?!
一旁的秦罗衣见状,不由叹口气对他道:“我劝你便放弃挣扎吧!你现下这副模样……要想恢复行动,至少还要十日光景!是以,你在这之前,必是赶不到苏州去了。我虽不知那人让我将你阻在此处到底有何用意,但我秦罗衣答应别人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我知你受了委屈,却也只能如此了。”
刘峥仪听后,心中竟登时变得一片死灰!
接着,他的额间更是晕眩至极。
而恍惚中,他竟似是看到了沈一心身穿一身大红嫁衣,正嫁与那断腿唐御的火红场面!刘峥仪见状不由想张嘴大喊道“不要”,却一时间发现,自己竟连如此简单的事情都做不了。
绝望之余,刘峥仪不禁迷迷糊糊地猜起了让秦罗衣来阻住自己去苏州的那人到底是谁!
是唐御么?亦或是唐臣?
毕竟,他们唐家是苏州首富,又是大祯皇商,有的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去买通旁人!
可……似秦罗衣这般地位的人,却又不是那容易被钱财收买的“旁人”!
那……他们是用什么法子让秦罗衣替他们出面的?
对了,秦罗衣说自己有把柄握在那人手里!
可,唐臣是完完全全的一个生意人,不懂任何江湖之事!是以,别说他日日周旋在生意场上,没有任何机会能抓住似秦罗衣这般人物的什么把柄了,再退一步说,怕是他连秦罗衣是谁……都不知道!
而唐御虽人在江湖,却着实是个狗屁不通的半吊子!且他日日流连青楼之地,根本无心江湖之事,又怎得会去结交秦罗衣?
如此看来,这唐家父子,根本就不可能是“那人”。
既不是他们,那……难不成会是唐御那远在京城的师父:李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