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桓阶,就算在曹营内部,担当重任的魏讽也肃然起敬,道:“桓君诚乃大义之辈,才华出众。
今且能为刘益州所请,处置军后之事,正得其才!
是以讽观之,刘益州之威名下,荆、扬士人,何不归属?”
郑向抬头看了眼魏讽,脸上笑意复生,道:“何止荆、扬,今次获许,即能挫败曹贼阴谋,但以将来平颍川,而取豫州,为兴复汉室,如魏君之义士,岂会不愿为令君效力?”
见郑向表情,念及方才所言,魏讽道:“郑君所言,正是此理!”
见之天色昏沉,魏讽作为许都城内,留下的重员之一,必然忙碌,郑向没有继续留之。
待魏讽从密道回到家舍后,时间不过是过去了两刻钟。正打算出门,往官署走一趟时,陈群叫来的召集之小吏即至。
“魏君,吾军于城外大部,于今日下午,遭遇荆州军主力进攻,方才传入消息,吾军大将吕建生死不知,故请君速往议事!”
到来的小吏,与魏讽相熟,往官署路上,就将情况进行了简单通报。
魏讽心中暗道一声“果然”,时下发生之事,正是印证郑向所言。看来许都已经无处可守,就是陈群又能如何?
许都城内,或者今夜必生大乱。
而将伏皇后藏于已暗自投效的陈末军中,实正是一保护,若是他所料不差,荆州军既然来攻许都,那集火之所,定然不会是陈末防守一方。
于守城军将中,必然还有投效之人,或是身居高位,连他魏讽也不知晓。
这正是益州牧刘釜,在许都等地,以郑向等人,秘密联合之所为。
其中行径,或以暗自接纳,长达十多年之久。这般看去,身居高位者,定不再少数,并不会让人特别意外。
“会是谁乎?”
在踏入官署前,魏讽转头看了眼远方城墙上,来回移动的火把,暗自低语道。
正此时,城南方向的角楼处,许都南校尉程昂,手持长剑,凝神远望。
漆黑夜幕下,得见远处丘陵间,连绵的营帐火光,与往来许都路上,零星散乱的火光,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些零星之光芒,正是吕建等部,败退逃回之军士。
上万人马,凭着地利优势,为何没有在丘山一带,将荆州军抵御数日,而是这么快败下阵来?具体之战情,尚未送回,但结果来看,许都直面荆州军后,面对的压力,恰在直线上升。
从身边兵士的严肃紧张,即能看出来。
作为守卫许都的数名留守将领之一,程昂治军严厉,不论平日,还是战时,都喜欢肃着一张脸。
于兵士间,渐渐有了“黑脸将军”之称号。
能在前番兵事调动中,为陈群安排,守卫许都南城,恰是之踏实、任劳任怨之处事态度,得陈群认可。
但在内心深处,程昂于天子刘协之遭遇甚是同情,在曹营内部,过得不如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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