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刘琦行此事之用意,刘备猜测连连。
时刘表病重,而今荆州势力之内,唯蔡瑁、蒯越等本地势力,一枝独秀。
最有可能在刘表百年之后,继承益州牧位子的荆州长公子刘琦,却是被边缘化。
而以蔡瑁等人所欲,众人皆知。
这次刘琦来往襄阳,面见刘表,除孝悌之道外,定然有寻机掌荆州之意。
从在襄阳方面的处境和势力方面讲,刘琦与他刘备,略有共通之处。
此时此刻,刘琦告之危险,自不乏示好联合。
关于刘琦本人,刘备曾有幸见过,其个人能力,并不算是特别优秀。这次敢于来到襄阳,私下里,并尝试与他联合,来抵御共同敌人,定然是高人在后指点。
而以刘琦帐下之众,如刘炤,甘宁,张绣等将领幕僚,其中大半可是亲近刘釜之属,或者说,刘炤敢于来此,乃是背靠刘釜,以之授意?
这里面,或蕴含更大目的。
刘备脑海里,不觉浮现起,多年前遇见的同为汉宗室的刘釜面孔,二人年纪差别虽大,但共同以匡扶汉室为目标,有相见恨晚之情。
时过境迁,不免唏嘘。
刘备深思罢,他将所书字迹的白布,攥在手里,于旁边亲将的等候中,沉吟道:“传令下去,斥候之于文聘所率州兵部,加强侦查防范,与南阳部亦然。
我不在军帐时,一旦有异常,当以迅速,向关将军汇报。”
做完这些,刘备回到大帐之内,诸事原本安排妥当,但那白布上的字迹,仿佛印在脑子里一般,不断回荡,他又让亲兵,叫来巡营的关羽和张飞。
待一身盔甲的关羽和张飞,来到帐内时,刘备正在布置好的案几上,奋笔疾书什么。
“主公!”
二人的呼声,让刘备从沉浸的书写状态中,回望多来。
看向这一路跟随二十多年的亲信大将,三人虽非兄弟,但以从属之外,亲似兄弟,一向性情坚毅宽厚的刘备,难免流露起几分回忆之态。
这种状态,在转瞬间,就被忧虑的眼前替代。
“云长,翼德!
汝等且看看罢!”
刘备起身,将方才收到的物件,先交于关羽手中。
关羽一做阅览,那双丹凤眼习惯性地眯了起来,让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张飞阅罢,那个火爆脾气迅速上来,他鼻孔朝天,面向襄阳城的方向,怒目而视,破口大骂道:“好他个蔡瑁、蒯越,主公受刘荆州之命,大大方方到来,这群小人,竟是想着在背后里暗算。
待明日相见,看我张飞之矛,岂不去宰了这群人,让之放肆!”
看出刘备心情本就不佳,即是他们入帐以来,主公刘备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来,关羽脑袋微侧,低声呵道:“翼德,而今正是危难之间,万勿意气用事,还是听听主公之安排!”
张飞平日脾气,火爆归火爆,但对刘备和关羽,一如既往地听从的。他眉头一扬,正是看到刘备脸色,嘴里轻声嘟囔了两句,便低着头,老老实实站立。
关羽和张飞的对话,全为刘备听于耳中,刘备没有太多示意,沉吟过后,他指着被张飞攥成一团的白布,道:“汝等可能不知,此为刘琦部将,令人送来。
刘琦为荆州长公子,襄阳本地士族中,也不乏交好之众,能得肯定情报,并不令人意外。
足可见之,于我等离开临湘,往襄阳途中,所思那般,蔡瑁、蒯越等人,欲对付我刘备,乃是确定之事。含张允,当属其内。
但于其会如何做,时下虽无知具体,但以我等防备,皆属完善,便是面见刘荆州后,其人突然发难,我以云长、益德,还有数千之部,其部难道真能拦得住!
可不知为何,我心始终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