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琰五花大绑被带入军帐的时候,满脸是血。
两刻钟前,其人于从弟孟获逃走后,为吸引汉军注意力,不仅放火烧营,还砍伤了数名汉军军士。
若非今次用计无心杀掉孟琰,只怕此时的孟琰早就成为了冷冰冰的刺猬。
即如此,在不幸碰到刘枫后,孟琰新伤旧伤于身,加上本人方才于营中奔跑疲惫不堪,于刘枫不过一招之下,毫无招架之力的被擒获。
帐内,待之抬起头后,第一眼望到的即为安然处于案畔,已换上一身儒袍的刘釜。
从孟琰的角度看,灯火下,青年雄姿英发,坐在那里,秉烛翻看着案牍,气势如渊,竟让孟琰不由自主的产生几分自愧不如之感。
便是他已被兵士押解入内,青年也没有抬起头。仿佛方才营内的动乱,即是连他自己被抓捕进来,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这位就是汉军主将?”
孟琰心里暗暗吃惊,于汉军主将,传闻众多,但只有到了近前,才能感觉其人不凡。
当孟琰望向刘釜身边的刘枫时,一张脸顿时涨红,盛怒之下,想要挣脱两边兵士的押解,谁知这般正好触碰到了他的伤口。
孟琰呲了呲牙,面朝刘枫,唾沫横飞,大声道:“汝那贼子,搞偷袭算什么本事?若是耶耶未有伤势,早有防备,汝不过是吾手下败将尔!”
实际上,孟琰理智犹存,反应之所以这么剧烈,是想看看汉将究竟意欲何为。且面对刘枫,他方才虽只打了个照面,但观刘枫之行径,孟琰能感觉得出,此人与从弟孟获一般,当属勇武耿直之辈。
此中者,只需略施激将,也是最容易讲出真话者。
果然,还未等刘釜发话,刘枫即往前一步,朗声道:“不服耶耶?耶耶告诉汝,便是汝全胜之事,吾一只手也能将汝打趴下。
且汝还应该感谢吾,若不是吾今日巡营,汝那兄弟能跑出,汝还能活着来见吾家阿……吾家将军?!”
即是于人前,根据上次泠苞的提醒,当于阿釜尊敬,以称呼官职最佳。
刘枫本想顺口一句“吾家阿釜”,但看帐内人众多,大眼睛迅速转了转,遂之反应也是快,当即改口。
孟琰倒是没有在意这种细节,亦无暇顾及此中细节。
在听得刘枫话语罢,他整个人瞬间愣在当场。
汉将是故意的!
这一切都是汉将的计谋!
“汝等不是取秦臧,而是夺连然?!”
孟琰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随即瘫坐在地。
“此战,吾与阿获若是误了秦臧守将,若无于支援连然,连然遇袭被夺,吾等可是罪人尔!”
帐内之一切,发生的极短。
刘枫见孟琰之言语,也是很快明白孟琰方才意欲所为。他正想跨到孟琰面前,给之两巴掌。
这时,刘釜的目光从案牍移到了帐内的孟琰脸上,道:“足下也不用如此埋怨,连然要取,秦臧也要取。只不过当下顺序调换了而已,即是正常攻打,足下见过我汉军战力,以为秦臧能否守得住?连然能否守得住?孟氏能守得住?
南中大势之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