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唯有先聚集兵马,储备钱粮器械,然后……”
说道此处,王守仁用手指点了点地图,
“夺取南昌!”
“南昌?”
“没错,就是南昌。”
王守仁用力点了一下头,
“那里是宁王的老巢,也是其根本,他若得知南昌危殆,必会来救。
到时,就是咱们跟反贼决战之机。
只要能一举击溃叛军的主力,那无论南京还是安庆,都将不再是什么难题。”
“好,就听王都堂的。”
原本惊慌失措,萎靡不振的众人在王守仁的一番话语后,又恢复了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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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安庆。
还不知道自己所埋的一枚暗子已生出大用的朱宸濠,正站在康济门上的城楼前,极目远眺。
这座城门外的江面,是最为开阔的。
看着壮美的长江从自己面前缓缓流过,朱宸濠不禁心潮澎湃。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咳、咳咳……”
正当他有感而发,脱口念出那句极为应景之诗句时,却突然想到这首词的作者,此刻似乎正在北京城内意气风发。
所以,这首充满人生感悟的《临江仙》,现在自然是没有的。
于是朱宸濠赶紧打住。
“好词,好词啊,殿下怎么停住了?”
就在这时,王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朱宸濠转头一看,就见王纶跟刘吉两个正向自己这边走来。
俩人对着朱宸濠行过礼后,王纶又道:
“您刚才所念的那首词,臣从未听过,不知可是殿下所作?”
“呃……”
以朱宸濠的厚脸皮,也是听得老脸一红,当即摇头道:
“这个嘛,这是京城一位故人之子所写,我不过是见景生情借来一用罢了。”
“不知殿下能否……”
“你们怎么来了?”
朱宸濠听出王纶是想要知晓整首《临江仙》的意思,忙开口岔开话题。
“臣是来向殿下汇报,那些原安庆卫和安庆水师的士兵,已按您的要求全部打散,融入到咱们的军队中了。”
见宁王不想继续谈那首词,王纶虽然遗憾,可还是识趣地说起公事来。
朱宸濠听后只点了下头,并没有说什么。
王纶却并未说过就算,而是继续道:
“可是,如此一来,只怕无论是我们原来的部队,还是新编入的军士,战力都会有所下降。”
身为谋士,他自然得指出宁王这样做的弊端。
“孤可没有时间留在安庆整顿这些降卒,等拿下南京后,再彻底解决吧。”
王纶所虑,朱宸濠当然也清楚。
部队打乱编制后,士兵之间必定会因为配合等原因而战力下降。
但他的确没有多的时间,只能先以稳定为主。
再者,朱宸濠可从未将南京视作什么硬骨头。
所以他觉得,即便本军的战斗力会因此降低,但影响也绝对在可控范围内。
知道宁王不会更改命令后,王纶又说道:
“另外,因我军于昨日入城后既秋毫无犯又开仓放粮,所以已基本获得了安庆城内百姓的认可。
这一点,从招募新兵的成果上也能看出……”
“哦?招了多少?”
朱宸濠一听此言立马来了精神,王纶的话还没说完,他就赶紧追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