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不论在京城里还是在偏远的小村落,天门山的名头都不是一般的响亮。
听到天门山三个字时,宁叔眼睛瞪得铜铃大:“你说什么?天门山?”
早就猜到他会是这番表现,宁弈也不打算解释什么,直接将怀中天门山举荐信掏了出来。
当宁叔接过举荐信,粗糙的大手摸在信封上时都在颤抖。
眼眶红红的,好半天连道三声‘好’!
“来,拿好了!”宁叔将举荐信递过来,拍了拍宁弈的肩膀,“此物价值不可估量,好生保管!”
跟宁叔解释过就行了,牛婶那边不用多说什么,她只认钱。
看着宁叔仰天大笑三声一瘸一拐进了屋,宁弈回到院子取掉大表哥头上的黑砖头,招呼他跟宁灵儿出门。
给大表哥买了两套成品麻布衫,他拿在手上都笑出了哈喇子,看样子很是喜欢。
“呐,这是给你的!”
又取出一个小布袋递给宁灵儿,小姑娘打开一看是糖果,抱着宁弈的腿哥哥哥哥叫个不停。
这小丫头跟宁弈不太亲近,主要是之前总欺负她,一言不合就给她一顿胖揍。
为此没少挨牛婶的骂。
此时一看,小丫头还是蛮可爱的,扎了两只羊角辫,脸上肉嘟嘟的捏起来很有手感。
家里房子不多,从小到大他都和大表哥睡在后院一间茅草屋,今夜亦是如此。
大表哥脑袋不灵光,但是爱干净。
衣服虽破,却被他洗的发白,一间不大的屋子一尘不染,没有半点异味。
炕上的两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炕头一个黑色小箱子被他擦得锃光瓦亮,上面一把同样光亮的铜锁。
这小箱子里头到底装的啥恐怕只有大表哥他自己知道,印象中唯一挨过大表哥的打还是因为他偷摸撬锁的缘故。
那一次真是被揍得够惨,若非被叔婶及时发现,估计要被大表哥活活打死了。
自那以后看到小箱子心里都发寒,锁没撬开,倒是给自己撬出了心理阴影。
万万没想到的是,大表哥今夜居然当着宁弈的面亲自开锁。
宁弈本想问他为何这么做,但大表哥手法相当熟练,还没等宁弈开口他就已经将其打开了。
在昏暗的烛光下,箱子里的东西显露出来。
宁弈眼睛都瞪直了,小时候总幻想着里头会装有金银珠宝,或者是他藏的好吃的东西,万万没想到会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黑鼎。
“阿巴阿巴……”大表哥取出黑鼎直接往宁弈手中塞。
“你要给我?”宁弈指着自己问道。
“阿巴阿巴……”
大表哥木讷的点点头,表示的确如此。
宁弈一边小心翼翼翻来覆去打量小黑鼎,一边还要提防大表哥突然袭击。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大表哥从始至终都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反而露出难得的笑容,也不知道他乐呵个啥。
翻来覆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宁弈只好将其收进包裹装了起来。
亲自守护了多年的东西莫名其妙给了他,宁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以后得好好研究研究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找了块小蒲团给银狐当窝,小家伙很是喜欢,没多久便入睡。
睡之前还专门看了下铜镜,依旧没有瑶瑶的消息,因此宁弈这一夜是抱着铜镜睡着的。
一夜无话,天还没亮大表哥就下炕出了门。
这是他十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一天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后山砍柴,早出晚归,这也是他唯一能为家里干的活。
宁弈还要再睡个回笼觉,前日夜间去城西值岗,今日必须睡到日上三竿。
不知过了多久,日头已经升的老高,若非被宁灵儿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宁弈觉得他还能睡。
揉着惺忪的眼睛下炕开门,扯了扯宁灵儿肉嘟嘟的小脸蛋,“都说了不要来打搅我,还想不想要哥哥买的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