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怡锐刚想回话,却看见城门之外一行熟悉的人出现在眼前。那是他多年未见的父亲,还有他刚见过不久的哥哥。郭聚见朱怡锐呆呆地看着远处,便朝着他的视线往一边看去。只见一群人直直朝朱怡锐走来。
朱怡锐如今混得如此凄惨,他不禁底下了头,期待他们与自己擦肩而过。可那朱和至走到朱怡锐面前后,突然啪地一巴掌扇下来。
郭聚见状立即喝止道:“混账!你若再敢动将军,老子扒了你的皮!”
朱怡锐忙说道:“郭将军,这里没有你的事……”
只听朱和至说道:“你个混账东西,你娘临走了都盼着你回来!你宁愿在这里当一个守城卒也不回来?”
郭聚这才听出来,眼前这一行人竟是朱怡锐的家人。而旁边站着的那位英气勃发的年轻人就是那天大闹军营,害得他当守城卒的人。郭聚可不管那么多,他指着朱怡铮骂道:“就是你,好好的大闹什么军营,还得朱将军从护卫营主将被贬为守城卒,你还有脸过来!”
“我叫你不要再说了!”朱怡锐对郭聚骂道。
朱和至可没心思听这些,他说道:“你娘到死了都还盼着你回来,可你却一直不来。为了让你娘实现心愿,我把她带过来了……”说罢,他便举起乐言的骨灰盒到朱怡锐跟前。
朱怡锐见到眼前的骨灰盒后,顿时泪如雨下,早知如此,他便会不顾一切地回去看母亲最后一眼。若那样,也不至于两头都没做好。他接过乐言的骨灰盒后,便把它抱在了怀里,然后跟郭聚说道:“郭将军,烦请你跟钱将军说一下。就说我身体不适,先行回府了。”说罢,他便抱着骨灰盒往家里回。就剩郭聚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他自言自语道:“老钱答不答应还另说呢……得,我今儿就顶你在这里吧……”
朱怡锐回到府上后,便把乐言放置在大堂之上,然后,他当即跪下来在那里自责与忏悔:“娘……请恕孩儿不孝……”说罢,他便含泪磕头。
一旁的朱和至骂道:“你个孽畜!枉你娘打小就这么宠你,你竟然连她的心愿都不放在心上!”
等朱怡锐拜祭完乐言后,朱唯一便先送萧燕然、秦若潇先回那秦府中去。蒋大龙、朱怡铮则是陪着朱和至留在这里。朱和至说道:“我看,京城你也不要呆了,你就跟我们回去吧。只要你跟我们回去,我也不再追究你当初做过什么,我们就平平淡淡把日子过吧。”
朱怡锐听完后摇了摇头,说道:“爹,人各有志,你就不要勉强我了。”
“你宁愿在这里当一个守城卒也不愿跟我们回去?我真不明白,京城有什么好的?”
“爹,我现在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水,但这并不代表我他日不能东山再起!我要在这里混出个模样来,不然我就不回去了!”
朱和至听了这话直跺脚,他说道:“怡锐,你醒醒吧!你是前朝皇族后裔,就算你留在京城,这帮人也不会重用你的!朝廷看似宽大,实则小肚鸡肠,这群人就是个表里不一的畜生。”
朱怡锐说道:“爹,既然这群人是畜生,那我就更要在这里混了。难道我连畜生还不如吗?您也不要再劝我了,我是不会走的。还有,娘的骨灰就留在我这里吧,我会好好照顾的。”
“你现在知道好好照顾了?当初干嘛去了?你娘本来就没在京城呆过,你让她在这里,她习惯吗?”
“娘是没在这里呆过。但这里有我在,娘就不会有牵挂!不然,不论把娘葬在哪里,她都牵挂着我。”
朱和至说道:“不行!这事我不能依你!我要带着她回去!”
“爹,您就听我一次吧。”
“别的事都可以商量,但这件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