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师古可到好,直接把《罪己诏》都给弄出来了,现在传得沸沸扬扬,这要如何收场?
“玄成啊,你看是不是把颜师古召来,好好问一问。”李纲终究觉得颜师古还是可以拯救一下的,不忍心弃之不顾。
若是就这么放任不管,颜师古就要激起公愤了。
商部和少府首先就不会答应,而且不要忘了,还有兵部那只“洪荒巨兽”。
敢说皇上“穷兵黩武”,相当于一拳打在了兵部的脸上,程咬金是不在,否则那匹响马就会找颜师古交流交流感情。
“嗯,把颜师古召来问问也好。若是玄成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欢迎他的指正。”魏征一脸真诚的说道。
可这话听到李纲耳朵里,却是后脖颈凉嗖嗖的,显然这一次颜师古把魏征也给得罪了。
这也难怪,魏征作为大宁的丞相,皇上的许多政策,都是经过他同意后,传到下边各郡县的。
现在皇上被逼下《罪己诏》,那他魏征是不是该脱帽致仕,或者畏罪自杀呢?
最让魏征不能接受的是,哪怕他私底下和皇上说了什么,他回头也要在内阁进行报备。一方面是便于之后查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出现“打小报告”之嫌。
一个两个都偷偷跑到皇上那里去打小报告,上行下效,底下的官员也都玩起桌子下面的“勾当”,官场的风气就被带坏了。
君子坦荡荡,国事,公事,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些需要保密的,封存就是,内阁有一套完善的保密制度。
颜师古一直到现在都没来内阁报备,反而召集亲朋好友去他家里赴宴,大有单独组建一个“新内阁”的架势,眼里还有他这个宰相吗?
偏偏要是出了什么事,魏征最少也要背上一个“御下不严”的罪过。
“玄成不要生气,师古这一次的确有些孟浪了。这文人呐,难免受名声所累,陛下不也说,书生意气,喜欢指点江山,只要不违反公俗良知,可是适当给予宽容……”李纲说着“呵呵”笑了一下,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将自己从哪些“文人”中间摘了出来。
他也是文人,但这几年,他越来越发现,过去的许多想法都落伍了,清谈误国啊!
光是能够提出问题来不算本事,大宁需要能够解决问题的实干家,空话说一百遍,不如挽起袖子,挥起锄头,刨上它一下。有水没水,刨开看一看就知道了。
听了李纲的话,魏征没有再多说什么。
李纲的随从被打发去传口信去了。
房玄龄,杜如晦,王珪,岑文本,刘洎……陆陆续续都被找了过来,就连刑部的颜武,少府的许敬宗也没落下。
除了远在洛阳的丘和,褚亮等人,大宁在京的高层,只差白山没有露面。
不是没有人去通知,而是白山找了个借口没有来。
魏征和李纲都清楚,白山不来也是为了不至于激化矛盾,他不过来,在场的都属文官集团,也更好沟通。
白山要是过来了,颜师古不给军方一个满意的交代,就别想走出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