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好看。”她脱口而出了句,却险些未咬掉了自己的舌头,随即连忙补救道:“我是说表公子人中龙凤,一表人才。”
她本想顺着嘿嘿笑上两声,然却想这婢女许亦没这般傻,便忍了下,握着手站到了一旁。
只是她这一句倒引得太玄多看了她两眼,而后坐到了一旁桌前,轻叩了桌面道:“把药给我。”
她连忙上前,恭敬地递了药包过去。
太玄打开来看了看,却并不是他所写的几味药。
他本亦没打算令小白吃这地的药,不过是支开她来的借口罢了。眼下看了,便道了句:“药抓错了。”
她一怔,她确是未看那药单上都写了甚麽,然此时只得咬死了道:“掌柜的给抓的。”
太玄望着她,又问道:“你可知,你家小姐为何现下还未醒?”
她的视线向床边溜了溜,站直了身体回道:“许是小姐近来忧思过重,眼下卸了劲自是歇息了罢。”
她未敢说,她听那守门的说后院的狗夜里老是叫,给吃上了点药便一睡不起。
他婆娘就说别给吃多了,仔细再毒死。
她想讨来多吃点,又怕死倒是未死成,再昏睡了过去任人宰割,便先拿那小姐试了试……
她视线又溜了溜,见那小姐似是睡上这一觉气色更好了些,更是万幸好在自己没先吃。
她收回视线之时见这表公子竟还在望着自己,心里一惊,忙垂顺了眉眼,恭敬问道:“表公子可还有甚吩咐?若没有艳玲下去为表公子取些吃食……”
太玄顿了顿,吩咐道:“你将那桌上的纸墨拿些过来。”
她听了,未敢再偷瞪他,只是过去取了再恭敬地送到他面前。
可太玄取了笔墨,却未径自书写,反而研了磨,用笔蘸了递了过去道:“你画只王八看看。”
她闻言煞是惊讶,甚至都忘了掩盖面上几分惊异之色。
然见他正用一双冷眸盯了自己,便只好接了那笔攥在了手中。
从眼底偷瞄了他半响,见他似确是在等着她作为,便只好依言在纸上涂抹了几下。
可刚画了个身子她却是一顿,似是突然想起她当说书先生时,闲来无趣时亦是画过王八。
这一想可险些未吓掉她的心神!
她只僵着,本去画那四周的手一抖,墨染了半边纸。
她直接上手擦了擦,却是越擦越脏,整将那王八身子给盖了上。
她见此干脆又添了几笔,将那王八化成了个完全看不出模样的黑块块。
随后她端着两只黑爪子,看向太玄,迟疑问道:“表公子,这样……可行?”
太玄望了那一团漆黑事物,再抬眸看了她,突地问道:“你可知,你是怎么来的?”
她蹭了蹭手中脏墨,只觉他这话似是莫名温和了许多。
但她还是警醒地搬了之前说过的话:“自是自小便随在小姐身边了。”
“自小么……”太玄垂了眸,似是在略微沉吟。
于此,她亦是抖了胆子打量起他来。
于他身上倒是令她觉察不出甚麽阴森骇怕来,只是,仍不敢放松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