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辟如这药,她出来便是采买药的,那取出它来自为正常。
可她若是因饿了,想取出一只烧鸡来,怕是不能够。
她拉了楼府门扉,刚踏进了门去,却暗道一声不好!
只见,门外的天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除了楼府院内,再无光亮之处。
黑夜,终是来了。
她叹了一叹,想试着说服自己,她一个婢女如何从怀中抽出一把刀来,会较为合理。
可任她如何努力,皆不得行。
她只得顺着围廊,摸着墙前行。
突地面前出现一个黑影,吓得她心里一突,险些未将那药包丢到他脸上去!
“你干吗呢?”那黑影开了口,异常低沉阴森地问道。
她压了声音,亦学他问了句:“你干吗呢?”
那黑影站了站,未答话,亦未再理她,只几分僵直地绕过她而去。
她见此松了口气,亦学他那姿态,夹了双臂,僵硬地走了几步。
而后绕过了回廊,果见了月光照耀之下的院中,有不少黑影林立,皆同刚才那人一般。
她见了,想跑却亦不敢大动,只得僵硬地向前走了几步,融入了那黑影之中。
她僵硬着头,只一双眼珠转来转去,四下防备着。脚下则一步步,慢慢地向她暂宿的房中挪去。
这时一声冷笑声由她耳边响起:“装的还挺像,我认出你了,别装了!”
她颈间寒毛全部立了起来,腿不自觉地抖了抖,却被她掐了住,迫使着自己僵硬地没有回头。
那声音就似是贴着她耳边而语般,而奇怪的是她似乎知晓自己身后并没有人。
故而她只得继续前行,照着来时的路线行去。
而后身后再无声息,她于心中略松了一口气,却不敢表露于外,只僵硬而呆板地走着。
好不容易刚捱到门口,她正想着是依就这般用胳膊轻轻撞进去呢,还是可如常推了门进去。
那门便吱嘎一声在她面前打了开,一道颀长的身影背光而站,冷淡问她:“怎么这么久?”
她一抖,咬紧了牙关忍了颤,方才发觉是那楼家表哥。
见他行动如常,且问自己话时语态亦为寻常,那自己同他便可不用僵硬作态了罢?
她只略想了下,摆了副怅然若醒的表情,几分呆滞道:“买药,晚。”
她想若是这般,于那院中黑影比亦不算突兀。
若这表公子便是那寻她的坏人……许亦看不出甚麽罢?
随即她又暗暗心疼自己,倒是做了何等的恶事,竟会沦落到如今这般惨淡地步?
她想了想,觉得即便是忘了,她约亦该是个好姑娘才对,实不像是会行了甚十恶不赦之罪被打入此地的。
“进来罢。”那楼公子向一旁让了让,她亦只有从他身旁走了进去。
可就在错身而过的瞬间,她似乎是于他身上闻到了甚麽熟悉的气息。引得她一愣,向那表公子面上看去。
太玄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见她几分呆傻,便问道:“你看甚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