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小青的声音满不在意又道：“还不都一样。”

“……”小白亦懒得再去纠正他了，正想问他接下来是要做甚麽，却听不远处张无为急道：“唔、唔……你喂我吃了甚麽？！”

小白看不见，只侧了侧头，询问道：“小青？”

“他若是就这般随你去蜀山，怕是不到片刻就可被人囫囵吞枣了。我不过喂他吃了点我的蟾衣，令他带些妖味少些人息。”

他这一句引得小白一噎，直觉是她被喂了蟾衣卡了喉般，直用手摸了脖子，想这小青竟然喂他吃自己褪下的皮……

那方张无为还在咋咋呼呼，问他又覆了他的眼，又喂他吃了奇怪的东西，到底是要做些甚麽？

小青却似自顾启了甚麽阵法，小白只听了明显的石板交错之声，而后便有腥风扑面，吹得她险些倒退出去。

“生死涧有数道门，这道便是通往蜀山妖界的，我为你开了个小缝，你快些过去，想是他们亦察不出来。”

小青的声音由那猎猎风声中传了来，小白有刹那偏了心神，许是她被骗得多了，就在这刹那甚至在想，这小青亦或是假的想害她……

不待她多想，身后一股力道推了过来，她脚下一个趔趄便扑入了那缝隙之中。

未曾开言，身后又扑上个人来，小白翻身抬脚踹去，只听张无为一声惨叫，似被她踢到了墙壁之上。

小白回身再向身后摸去，身后却只是一面凹凸不平的山石壁，并无她跌进来的缝隙。

她抽去了眼上蒙上的布条，睁了眼望去，四下虽然光线暗淡，却仍是能看清两人身处之地。

这里倒仿若是处昏暗的山洞，张无为正躺在一旁，呲牙咧嘴地扶了腰。

“起了。”小白踢了脚边的石子，不轻不重地砸在了他头顶。

张无为爬起了身，亦摘了头顶的遮目布，眯眼四下看了看，问道：“这是何处？”

小白嘿嘿一笑，负手应道：“许便是你心心念念的蜀山妖界了。”

张无为张了嘴，满面惊愕。

“先说好，你既与我同往，便莫因你的身份害了我才好。”

小白开了头，为他立了种种规矩，以免这小子因为初入蜀山，再生了甚麽事端。

张无为一样样听着，终是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小白阴森一笑，回道：“你现下方想起来问？晚了！”

而后她踏出了山洞，望了望外面的天，头亦不回地说道：“你所见的，并不一定正如你所知的。这世间，亦非你所望的世间。”

“但愿你此行，能令你对你所信的道、义，更坚信不疑。”她最后说了句，便背了手率先跨了出去。

小白生来为妖，却从没有到过蜀山妖界。

她总听得，这里各界妖精皆可同处而居，一同修行避世，远离尘世喧嚣。

姐姐在时，她从未想过要来。如今姐姐不在了，她恰又无处可去，自是当来看上一看的。

只是，本以为会见了同道中人，套了近乎，攀上几分自好行事。

却不想，天道有轮回，善恶终相见。这世间，往往便是你越思之若狂的人，越是不得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