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任她小猫一般在自己怀里蹭了蹭，轻拍着她，而后蛊惑般地唤道：“阿姬。”

小白嗅了嗅他身上的气息，已是生了几分困倦，听他唤了便顺口答道：“怎么了，阿鸭？”

太玄顿了下，终是知晓她每次于心中倒是怎般答他的。

他亦未计较，只是哄问道：“你可想留下？”

小白一顿，却是清醒了几分。她犹豫着，但还是说道：“你当知……我不应留下的。”

正待与他说上一番天理轮回之说，便辟如那些人死了，便当遵从地府管制，好好去投胎甚麽的。

可太玄却是又道：“我只是在问你，你可想留下？”

“我不是回了……”

“不必去理会旁的，便只是你我。你可想留在我身边？冬日我为你捂热手脚，旁的时节你想去哪里我便陪你去哪里。”

他亲了她的额角，在她耳边轻声许诺着：“你不是想去平丘？我已寻人绘了地图，待你手上伤好一些，我们便可出发。”

“或者，你若欢喜，我们亦可以常住。我再为你盖间木屋，为你搭个可荡高的秋千，为你建鸡舍犁菜地……”

小白朦胧了双眼，只是嘀咕道：“我已是死了。”

可太玄却仍自顾说道：“即便你同常人不同，亦无干系。我本就不喜小儿，便是没有子嗣，亦无甚关系。”

“若是你介意借了她人的身子，我们可以一辈子就这般。只要你在我身边，就都足了。”

小白很想告诉他，你现下这般想的，可待你回返……一切就皆不同了。

可他现下是太玄，只是太玄，故而小白只能将那些话都压在了心底，狠狠按住。

故而小白只是吸了鼻子，带了笑意道：“我从未想过我竟这般的厉害，竟能令得国师爷这般的人物，为我至此。”

“你很得意？”

“嗯，得意的不行。”

“那便留下来，我可令你更得意些。”

“我亦想留，只是……”

“只要你想，便没有‘只是’。”

他话里的笃定令小白吞下了话，亦不再逆着他，只顺着他说了些于平丘落脚的生活。

说她喜欢三季，唯不喜冬季，平丘若是冬日短上一些便好了。

说她喜欢的吃食，想要的菜地的样式。

说着说着，她又顿了住，太玄于她头顶轻亲了下，示意他还在听。

小白又道：“若是有一日……”

她说了几字又顿了住，令太玄不得不追问道：“甚麽？”

想了想，他左右不会记住这些，那么即便说了亦没甚麽。

于是她便顺从心意问道：“若是有一日，你位居高位……便比国师爷这样的地位还要高，便是你跺跺脚，天地都为之颤动的那种高位。”

太玄轻笑了下，取笑她道：“你说的那是盘古罢？”

小白噎了下，想着亦所差不远，左右你是他儿子。

而后继续又问：“届时，你忘了我，又会如何？”

太玄只是道：“我不会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