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又道:“那神女本就不是甚麽好差事,不当亦罢。我令旁人替了你,确实应当先与你说过,只是你……”
只是她其时跳了崖,他亦是绷着心神方才至此。
小白看了他,缩了脚道:“我亦没说甚麽。”
随即她爬上了床,裹进了被里,却见太玄起了身,修长的指轻挑,竟是解了外衫!
她立时坐了起来,瞪他道:“你要做甚麽!?”
太玄看了她一眼,不以为意道:“自是脱衣,上床,睡觉。”
“你……你这几日不都是宿在外面,怎地今儿……”她将被子搂在胸前,几分防备地看他。
“我前几日回了山中,你不是知了?再者,你在这里,我又岂会宿在旁处。”
他说的那般理所当然,倒是令小白有几分哑口无言。
她瞪着太玄转了转眼,而后扯了被子拦在两人之间,笑了笑说道:“你当知晓我不喜你与旁的女子过近罢?”
太玄坐在床边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小白清了清嗓,又道:“如今,我便是旁的女子。”她几分意色,用那被子于两人间做了个阻挡。
太玄低眸看了那被子,又看她应道:“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你便坐在我面前,便是我妻阿姬,又怎会是旁的女子?”
小白顿了顿,做了个凄楚的表情,轻声道:“你知的,我早便于那崖下丧了性命,如今,亦不过是借着旁人的身回返。”
她本以为自己惺惺作态,唬他两句,令他认清两人人鬼殊途。
却不想太玄听了只是握了她的手问道:“你现下可有不适?可怕日阳,或是旁的甚麽事物?”
他顺势摸上了她的腕间,语调压低了些又道:“这伤,可与你有碍?”
他这一问倒是打乱了小白的思绪,亦不想他过于自责,便说道:“倒是无碍,我现下便同穿了个旁人的衣裳,即便破点,亦是无妨的。”
可她这话说来本是为了安慰他,却不想太玄听了长久沉默,只握着她的手腕不语,亦不知在想些甚麽。
小白见了,反握了他的手捏了捏,却亦未说甚麽宽心的话,只是道夜深了,便睡下罢。
两人便躺了下,只是小白的被子被她给挡在了中间,这一躺下来难免觉得冷了些。
不过翻了个身,太玄的被子便搭在了她身上。
小白顿了顿,扯了中间的被子盖在他身上,轻声道:“你身有旧疾,勿着了凉……”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人揽了去,她一僵,刚要拿那不让他碰旁人的话来应付他。
太玄却是轻拍了她哄道:“嘘,就让我抱一会。我寻了你太久,等了你太久,你在我怀里,我方才安心。”
他那般,便好像他将人护在了怀里,便无人敢来与他抢一般。
小白本想说,即便他将自己捆起来,若是太白金星他们来了,他亦是抢不过的。
可顿了顿,还是甚麽都未说。
她反伸了手,抱住了太玄腰身。
那被子本就不是为了拦他的……
她想念这个怀抱,亦是已久了。尤其于地府之时,处处阴冷,便更是怀念他那暖炉一般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