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小白轻靠着他,唤了声他的名。
“嗯?”太玄自是应了声,一同他每一次应她。
小白突然起意问道:“若没有我……你将如何?”
太玄不知离别将至,只以为她一如以往般的闲聊,故而亦是闲谈口气搭话问道:“你是说在你出现前,还是现下?”
“不都是一般么……”小白偷着捏了他的衣角,势要将他那一向整洁的衣角弄的皱巴凌乱不可。
太玄却摇了头,亦看向远方,细想了下道:“以前若没有你,我许便战死在战场,亦或是哪次阴谋之中。”
小白顿了下,抬头看他又问:“那若是现下没了我呢?”
太玄亦俯首看她,打趣道:“约是弃了这柴夫农家之貌,回去做我的国师爷罢?”
小白微微失神,半响却喃喃自语道:“这样亦好。”
太玄轻敲了她额面,不是很认真地斥责她的胡言,而后依就揽了她,令她靠在自己身上静静地看着那落日。
随后两人暂无言语,静心体会了夕阳落日之美。
待那日头都坠了山,天色亦渐暗,太玄方才说道:“落日亦看了,回罢?家里还有一片凌乱须理。”
小白却摇了头钻到了他怀里,深深嗅探了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耍赖道:“不回、不回,你不理它,它便不当理。明日的事,且待明日再烦恼罢!”
太玄随即失笑道:“你莫不是想宿在这崖上?”
“嗯,你说的亦未尝不可。”小白点了头,只赖着他道:“我们留下看星月罢!我还未同这处看过。”
太玄探了身下草地,这时节虽微有露水然却不至寒凉,若她着实想留下自己暖着她亦无不可。
于是便只抚了她后脑,温声回道:“随你。”
静静地靠了一会,小白在他怀中闷声道:“眼看便要到你生辰了,我却还未想好要送你何等生辰礼……”
他二人于谷中过了近三年,头一年她为他煮了面,还用那熊皮为他做了件熊皮袄,却未见他如何穿,只收整在柜里。
第二年,她到城里寻了烟花到湖边放了,亦不知她从哪处听甚麽人说的闲话,说若是生辰有人肯为他守夜,便可平安顺遂、心想事成。
于是两人于湖边小榻坐了彻夜,说是守夜她便当真撑着不睡,最后瞌睡的直头点桌,被他发现了还撑了眼皮说不困。
今年……
太玄却道:“心意到了就好,莫再想着要寻些事物好来吓我。”
小白一顿,半撑起了身来瞪他。不过就是去年的时候,她便放了狠话,说今年的生辰礼定要令他大吃一惊不可!
今年,她本是看他木工精湛,想学着雕个英姿勃发的小人偶送他的。亦令他见识了自己的精巧,于他心中亦好改观一二的。
可英姿勃发未见,只隐约雕了个钟馗的模样……
现下,怕亦是来不及修补了。
太玄见了她面上表情,忽的一笑,在她怔愣间凑了过去在她耳边轻道:“若当真要送……你这‘丧期’是否可以断了?”
小白不明所以的表情一僵,推着他从他怀里起了身,却被人一把拉了回去抱在怀中取笑道:“都不是新媳妇了,还这般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