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迟疑了下问道:“你是说……令大帝归位,回太和宫?”
“自是经他来此历劫本须经历的事。”太白捻了胡须,半阖眼笑道:“说来许亦是天意,你道那碧霞元君当日负伤,之后倒是去了何处?”
当时天蓬并未细说,小白自是不大知晓的。
现下经由太白金星之口,她方才得知,原天蓬了无音讯的那几日,竟是将她给带到了个神医隐居之处医治疗养。
这一晃三年过去了,那碧霞元君亦承了神医的衣钵。只是那隐居之所,恰正是太玄带她去看日出的崖底!
“明日。”太白金星手指轻敲在了桌上,下定论道:“朝上不希望他归返的人,即会派人前来追杀,届时你正好借了这个机,引他到崖上。”
“我如何能以……”
小白话未出口,司命星君已是补道:
“他那‘妻子’跳了崖再无生路,他危难之中亦坠了崖,恰被久居崖下的碧霞元君所救。”
太白金星立时接道:“届时,他二人日日相伴夜夜常随,如此便全了大帝元君这番际遇。而小仙子你……”
他这方一顿,那方司命星君已是接言道:“仙子将功补过,待我等回禀了天帝,亦可补了阴差阳错下的闪失。”
两人这一唱一和的,倒似将这出戏排的极好,好到竟令她连一丝可反驳之语都没有。
阴差阳错?是啊,阴差阳错之下,她与太玄做了三年夫妻。这三年……
这三年,日子过的似乎快了些。
如此,小白只有一句倒可问的:“那魔族之事……”
“此事,自是无须仙子费心了。”
司命只这一句,小白亦没了可思可虑的,只是还是问道:“我们于此过了三年,何以朝廷的人现下才寻了过来?”
“头年冬,大帝已是和他京中亲信通了信,其时定的次月前来寻他,却不知……大帝何以失信,再没了踪迹。”
太白这一句倒引得小白愣了愣,突地回想到了那年城里的烟花……原竟是他与人约定好的信号?
如此说来,其时,他确是要走的罢……
“这些年他们自是没有中断寻觅,只是如今来了人,自是……”太白一笑,未说那般通透,不须说自是他们行的事。
“那你们来此……”可是天蓬告之的?
小白本想这般问,然又觉万一他们是从旁的地方寻来的,自己妄言岂不是害了天蓬。
司命星君坐在一旁并不言语,似是对木榻上的一方棋桌起了兴致。
倒是太白金星回她道:“天帝对大帝那是格外的关心,于宴中亦是过问了种种。如此大事,天蓬元帅自是亦不好遮掩,便屏了众人与我等说来。”
如此……天帝定下的事,小白自不好再说旁的。
送了那两位大神出了门,方赶上太玄归来。他一身布衣,亦难掩往昔凤仪。
见她站在门口,随弯唇笑了下,问道:“怎的在门口等我?”
小白看着他,半响回道:“想等,便等了。”
闻言太玄眸中笑意愈深,随手放了斧子与柴,上前便要揽她入怀。
然行得近了,倒是鼻息微动问道:“甚麽气味?”
小白一怔,推开他忙向灶前跑去,随即被掀开锅盖时的热浪浓烟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