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白亦未那般坏心,真将他逼得不活了不成。
说来这小白正用没有,若令她背个经法习个雷令,她且习不会,然这小脑筋却是多的很!
她寻了把椅子将中间掏了个大洞,摆在了那小后间里,下面摆了个桶,且用将那门框上钉了个帘,每次都只将太玄扶过去,自己则站在那帘外。
太玄自是不愿的,然除此之外亦没旁的法子,只得令她到屋外等候。
只是,这般那番亦难免小白照料。
如此几日,太玄死了心般,对小白亦为和顺了。待他问起那日井底之事,小白只推说下雨,井中涨了水,两人浮浮沉沉,最后叫她捆了他攀了上来。
其时太玄听了,沉默半响,倒是说道:“亦难为你了。”
小白一怔,只想着他近日未有好言语,近日竟又来了这么一句。便说道:“你还是冷言冷语,或是不理我的好。你这般……这般温和……我害怕。”
太玄一顿,问她:“我便那般吓人?”
小白摇头,低头看着自己手指尖道:“那日,你便说了许多和风细雨的话。我还想,许终是熟识了,你便亦不拿我当外人了,谁想……”
“我吓着你了?”太玄又是轻声一问。
这回小白点了头,应道:“我怕,你独留我一人。”
太玄沉默良久,最后只似是叹了一声,说了一句:“日后,许我亦走到你前头。”
小白亦不知他这话是何意,然自那日这太玄的态度倒似是变了不少,亦不防她跟防贼一般了,她予他换伤布之时亦是配合了许多。
只是,他这伤还是太重了些,许再加上以前有些陈年旧伤。这山谷之中,甚麽都有,就是没有些可救助人的草药。
亦怪她想的不周,当时只顾与那天蓬要吃要穿,竟没想要些保命的来。
故而太玄时而清醒,时而昏睡,一时咳的要命,一时又好些可与她下棋。小白亦只能小心照顾,但盼来年开春天暖些,许这伤便亦好些。
这一养,便养到了现在。
小白未理他,依就添了炭。他于病中,这屋子又有些透风,怎就会不冷呢?不过是看她每日事多,怕这炭没了还要制罢了。
待弄好炭,她又灌了个汤婆子予他,照例问了句:“今日可好些了?”这木屋竟连这物亦有,看来天蓬竟亦知晓她怕冷畏寒。
“大好。”太玄接了,并未再推拒,只是却拉她坐在一边,将那物给塞在了她手中。
小白正要塞回去,他又问道:“今日的字可练了?”
小白一僵,细细地摸那汤婆子上的花纹,感叹道:“今日可真冷啊,我为了去给你摘果子,手都冻僵了。来,我去给你拿果子去。”
她说着便要起身,却被太玄拉了回去道:“不急,校检了功课再吃亦是一样的。”
小白嘟囔了句:“校检了功课就不给你吃了……”
“你说甚麽?我没大听清。”太玄问了一句,然他那表情却不大像没听清的。